驚魂未定的乘客們都不被允許下車,他們要到公安局做詢問筆錄。
李主任抓住沈夢昔,情緒莫名地說:“你膽子咋那么大?”
沈夢昔看看他,想起他雙手高舉的一幕,淡淡說:“我沒想那么多。”
乘客里有認識沈夢昔的,在后面竊竊私語,“那小姑娘她爸是公安局長,可能教過她幾招,你看那一摟,多利索啊!”
“這孩子膽兒不小,一般小姑娘早嚇哭了,她還敢去給那戰士止血呢!”
沈夢昔拿出一條毛巾,擦了手上的血跡,但衣服褲子上也滿是血跡,閆峰有些敬畏地看著她。
客車里簡單擦洗過后,依然有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上了客車的關教練心有余悸地講述著檢查站里的驚險一幕。
“我灌了一水袋的熱水,想在檢查站多暖和一會兒,就在大廳里的暖氣邊坐著,一個人進來登記,好像是身份證丟了,管登記的就讓他說家庭住址,要打電話核實,那戰士抬頭一看他,好像是認出他是通緝令上的人了,這小子反應也快,掏出手槍就朝著那管登記的開了兩槍,完了我就聽外面也響了一槍,我就心想,完了完了,亂套了!”
“后來呢!”
“站里那么多武警,還能讓他得了好?拒捕,身上挨了好幾槍,當時就死了。”關教練嘖了一聲,“就可惜了那個戰士了,才19歲,爹媽不得心疼死啊!”
乘客們也跟著唏噓。
車到湯縣公安局,他們都下車做筆錄,沈夢昔是第一個。
民警看著她身上褲子上的血漬,“小姑娘,聽說是你抓住的那個殺人犯?”
沈夢昔點點頭。
“受傷了沒有?”
沈夢昔搖頭。
民警又仔細看她,沖她豎起拇指。
“聽說你是射擊隊的,你那招抱膝壓腹跟誰學的?”
“是的,我是嘉陽射擊隊的。那招擒拿是偷偷看我二哥的課本學的,他曾是省警校的學生。”
“哦,怪不得呢。”民警又是一陣感嘆,這才開始正式詢問。
等齊有恒和齊保健趕到湯縣公安局的時候,沈夢昔已經做完筆錄,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正吃著面包火腿腸。
齊有恒推開門,大喊了一聲“珠珠!”,聲音里充滿了倉惶。沈夢昔放下手里的食物,站了起來,齊有恒幾步跑過來,一把摟住女兒,嘆息一聲,摟得更緊了。
“老齊,虎父無犬女,你這丫頭,可不一般啊!”一個身著警服的老公安笑呵呵地說。
“哎呀,老顧!顧局長!”齊有恒松開女兒,與他握手,“孩子給你添麻煩了!”
“哪里,孩子給我們幫了大忙!那兩人正是通緝令上的大王二王,大王被執勤人員識破后,急于逃脫,開槍射擊,被我戰士擊斃。二王在車上朝執勤戰士開槍,又意圖控制司機開車逃逸,卻被你女兒制服了,唉,一車大老爺們,就一個孩子敢往上沖。她還參與了受傷戰士的救治,可惜那年輕人被打中了心臟,已經犧牲了。”
“她制服?她開槍了?”
“沒有,說是在她二哥課本上看到的擒敵招式,非常干脆的抱膝壓腹!一招制敵!”
“唉,這孩子也夠虎的,肯定是二王沒拿小孩當回事,要不然......不敢想啊!”齊有恒感慨。
齊保健一把拉過沈夢昔,眼神復雜地看著妹妹,既有贊賞又有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