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多病人皆是傷寒或跌打損傷的小病,所以兩人也可應付自如。
第三日,中午日上桿頭時分,青枝乘坐自家的馬車去了約定的相親地點。客悅樓。
在酒樓二樓一包間等了約一刻鐘,一著粉衣的淡妝眉目清秀的女子帶著丫頭姍姍來遲。
青枝見她門進了包廂門,便立刻有禮貌地站了起來。
“您就是孔大夫吧?”女子看青枝站起,于是猜測道。
“嗯,是我。”青枝答道。
雖然她壓著嗓子說話已經成了習慣,但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嗓音能被人聽出,是以將聲音刻意壓得有些微弱。
“讓孔大夫久等了。”
“無妨。”青枝答道。
接下來兩人陷入片刻的沉默。
見氣氛有些尷尬,青枝作為“男子”,不便一直沉默,顯得有些失禮,于是說:“姑娘如何而來?”
“走路。”
“哦。”
“我家就住這邊上。”姑娘說。
“哦,這兒地段不錯。”青枝沒話找話說。
“嗯。”姑娘聲音里有一絲低落。
“……”
“你當真對我……沒有任何印象嗎?”姑娘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青枝不知她因何突然若此,呆看著她。
“我只當你心里有我,所以我才……讓人前去說媒。”
青枝心道,這姑娘以前和那個原身青枝到底有什么瓜葛不成?
“姑娘或許誤會了。其實我……”
青枝尚未說完,姑娘便站了起來,“孔大夫不必多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拂袖而去。
留下青枝一個人呆在原處苦笑。
眼下她覺得,這相親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么有意思。
而對自己眼下的處境,她更是苦惱不已。
她想要穿上女子的衣服,娉娉婷婷地走在這古代的街巷中。
她想要去路遇一個公子,一見鐘情那種。
可是現在,她這是過的什么日子啊,簡直了……
……
就在青枝在客悅樓相親的時候,陸世康的隨身小廝齊方,那個當時沖出巷口的小廝,正在孔家藥房拿藥,之前的藥已經用完了。
自然,這小廝齊方是從陸府偷偷跑出來的,他手上拿了個包裹,以便拿到藥后將藥放在包裹里,若是回去時被陸府的人看到了,他可以借口說是為陸世康買吃食去了。
“你家孔大夫呢?”齊方見整個藥房只有錢六一人,問道。
“相親去了。”錢六答道。
“相親啊?和誰家姑娘?”
“不知。”錢六答道。
齊方回去后,將孔大夫去相親這事當個談資去和陸世康說了。
陸世康聽了只短短的一個字:
“哦。”
但齊方注意到,他突然陷入沉思,似乎在細想以及猜測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