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神色,似乎是在說,孔大夫若是無事,可以離開了。
但是青枝心里有太多疑問,不問個明白,她是無法離開的。
于是,她鼓起了勇氣,盡量心平氣和說道:“昨日晚間……在下可曾失態?”
“孔大夫放心,孔大夫向來溫文爾雅,何來失態一說?”
看他面部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下有一事不明,在下昨晚是如何去那邊入睡的?是在下自己走過去的嗎?”
片刻的沉默后,陸世康回她道:“孔大夫昨夜沉睡不醒,自是無法自己走過去的……”
完了完了,青枝想到,不是自己走過去的,那就是別人抬或者抱過去的。
“那是不是錢六抱我過去的?”青枝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這是她最想要的結果,畢竟錢六是自家人。
若是陸府中人,都有可能因抱她過去而發現她腰肢纖細,或者還有可能不小心碰觸到她身體的柔軟之處,而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
“不是。”他簡短地回她,仍不看她,說完對著籠中鳥低吹了聲口哨。
“那此人是誰?”這是她最關心的。
“孔大夫因何如此關心這個問題?”他慢條斯理問道。
“我……昨日醉酒,甚是失態,我想對那個人說聲感激之情。”
“孔大夫打算如何感謝這個人?”
“當面說聲感謝。”
“只是如此的話,孔大夫可以回去了,孔大夫的感激之情,陸某收下了。”
籠中畫眉鳥此時“撲騰”了一聲,往陸世康這邊飛來,他將食指抵在籠子邊緣處,一副聚精會神看著畫眉的樣子。
“我……。”青枝不知說什么好,聽陸世康的語氣,是他將自己抱過去的。
竟然,自己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被這個紈绔子給浪費了。
這可是自己兩輩子以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兩輩子啊。
心里又氣又羞,但又不能當面責問。
“孔大夫是要打算在此享用早膳嗎?若是的話,我便命人多準備一份早膳。”
“不必了。在下還有一事要問。”青枝心里暗暗咬牙道。
“孔大夫還有疑惑?請問便是。”
青枝突然之間紅了臉道:“陸公子昨日,可發現在下醉酒之后有什么言語或動作上的不妥之處?”
“昨日晚上孔大夫醉后倒也無不妥之處,只是……”他突然停了下來。
“只是如何?”
“在在下將孔大夫抱起的時候,孔大夫欲與本公子......結龍陽之好。”
“什……什么?”
“不過孔大夫放心,陸某認為孔大夫只是喝醉了在胡言亂語。”說著,他在籠子邊直起了身子,雙手負臂悠哉地向她踱步走來。
看著她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地站著,他湊近她的臉龐,低聲說道:“孔大夫放心,這個秘密,我會好好為你保守著的,這世間知道此事的,只你我二人而已。”
“不可能。”青枝呆呆說道。
她現在不知道她昨晚是真說了此話了,還是眼下他在開她的玩笑。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她同樣無法分辨。
真是他抱了她去那邊的?
她真說了欲與他結龍陽之好?
如果都是真的,她是否還有其他更失態的地方?
還有,他是否已經驗明過她的身份,畢竟在昨晚,他想要驗明她的身份,可太容易了。
但這個,她偏又是絕對無法問出口的。
想到這兒,她思緒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