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枝幫陸世康纏紗布的時候,陸世康道:“孔大夫一直想著回江北城,可是因為江北城有人在等候?”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和你可有關系?”
“自然有關系。”
“有何關系?”
“陸某不希望孔大夫品嘗移情別戀之內疚,因為,孔大夫既然已經移情于本公子,必會對另外那位公子心懷內疚。”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哦,對了,上次孔大夫在我房中喝酒時曾痛苦地說,你愛上了一位姑娘,你母親卻不同意那位姑娘,那么,孔大夫應該是對一位姑娘心懷內疚了。”
聽他舊事重提,似是在故意揭穿自己那時的謊言,叫她好不惱火。
當下不想理他,停了手上的動作,提了藥箱,便轉身走開。
“喂,孔大夫,這紗布還沒纏好。”他在她背后喊道。
她頭也不回背對他道:“陸公子自己纏吧。陸公子神通廣大,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倒陸公子你。”
在她走后,陸世康苦笑了一下,現在好了,眼下只能自己纏紗布了,纏了半天,發現纏得太松,于是又將紗布繞下,重新再纏。
豈料再試一次,還是太過松馳,于是喊吳山道:“吳山!”
只有喊吳山了,因為只有他離自己房近。
吳山正在自己那間里睡覺,聽到喊聲連忙不顧腰疼起床跑了過來。
“三公子有事情?”
“幫我纏紗布。”
“孔大夫呢?他怎么沒幫你纏好。”
“孔大夫纏了一半便走了。”
“孔大夫為什么纏一半便走了?”吳山疑惑問道。
“她想讓你練練手。”
“哦,原來是這樣。”吳山忍著背痛,幫他三公子纏紗布。心道八成是三公子惹人家孔大夫生氣了,所以人家孔大夫才纏了一半離開的。
畢竟那孔大夫也是人,怎會如此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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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青枝在浴房沐浴完畢后,在房間里看醫書時,便想到了今日在陸世康房里看到的何櫻對陸世康的那份殷勤的情景。
看樣子,這位何櫻姑娘是深愛著她自己的這位表哥的。
青枝認為,何櫻是冥冥之中被派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
就讓他們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去吧。
這樣自己就可以真正狠心放棄他這個讓人不省心的紈绔公子了。
所以,她決定不顧一切地幫何櫻,讓她成功贏得陸世康的心。
而同時,在另一個房間里,陸媛清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她看出來了,眼下自己三兄長和孔大夫之間還生得很呢。
她決定不顧一切幫自己三兄長抱得美男歸。
但在此之前,她決定先探探孔大夫的心意再說。
萬一孔大夫對自己三兄長沒感覺,自己也是瞎忙活。
畢竟,不是所有男子都能接受龍陽之好的。孔大夫到底能不能接受一個男子的追求,還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天性。
只要他有那個天性,她就有辦法讓三兄長抱得美男歸。
這個夜晚,她想了一肚子的歪主意。就等著第二天確定孔大夫的天性之后再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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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淡淡的薄霧,籠罩著寂靜的山谷。
沐浴著薄霧,青枝匆匆在細窄的山路上往東走著。
兩邊的低矮山包上,此時已經有人在勞作著。
有人在采茶,有人在鋤地,亦有人在唱著她聽不懂的山歌在山間田梗上走著。
“入此大山,我心安然。
山中有葉,葉上有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