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當心隔墻有耳。”他低聲道。
“他們遠著呢!”
“你又怎知他們一定遠著呢?”
“反正你就是故意嚇我的。你明明可以在我路過的時候就說話的。”
“我若說話,豈不是有可能被我堂兄堂姐聽到我的聲音?”
“那你現在說話,他們不也聽得到?”
“我是不得不回你。”
“你來干嘛?”她看了看他那身衣服說道。心說這人真是氣人,穿什么都那么英俊非凡,自己又該怎么才能逃出他的溫情之網?
他要是難看了,自己便安全了。
哪怕有一個瞬間覺得他難看,自己也有些許的把握對他不理不睬。
但,偏偏,他什么時候都是優雅,英俊,瀟灑,從容。
現在臉上黑了那么多,還提了個代表貧苦出身的竹制背簍,竟沒有絲毫影響到他的英俊,也絲毫無損于他的優雅,你說氣不氣人?
他提了背簍走到和她并排處,回她道:“我來干嘛,你真的不知?”
“你也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我不關心他們,我只關心你。”
言下之意,他只是為了保護她而來。
“陸公子倒也不必對本大夫如此上心,因為在本大夫心里,你最多半分的位置。”
她言不由衷道。
他回她道:“半分的位置足以。只要孔大夫的這半分位置里,只有本公子一個男子。孔大夫其他的位置就交給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那些病人。本公子從來都不喜歡一個眼里只有本公子其他萬事萬物都再入不了心的男子。”
說話間,兩人正路過一只小溪,溪水叮咚聲為背景,他說了上述的話語。
青枝沒想到他的回答是這樣的。
一般人不是會說什么“我會努力在你心里有十分的位置”,或是“總有一天你會全心全意愛上本公子”,或是“其實我不信在你心里只有半分的位置”。
他這番回答,倒叫她有些意外。
“不,我剛才說錯了,其實是,在本大夫心里,你半分的位置也沒有......”
就聽他回道:“我信。”
他信?
又是這句。
這話似乎最近有些耳熟了。
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句**裸的嘲諷。
嘲諷她專門口是心非。
她知道他對她的一切心思了如指掌。
難就難在這兒。
青枝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有時候對有些人,你可以遮掩自己的心事,但在這個人面前,你什么都遮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