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你說的可是那兩個和你同來的男子?”
“正是。”
“他們在那邊屋里。”老婦人手指著正屋的最靠東邊的一間屋子說道。
看到那邊的屋子亮著昏黃的燈光,她對老婦人道了聲謝便立刻往那屋的方向走去。
到了屋里,就見王呂正在用舊布條幫陸世康纏著手。
地上有只盆,盆子里看著一片血紅。
“陸公子,你怎么了?”她急急問道。
王呂回她道:“我家三公子手受傷了,我正在幫他包扎……”
“你們為什么不讓我來包?”她趕緊走了過去。
“我家三公子說這手上的傷是小事,不能叫醒你。”王呂回道。
“這怎么就是小事了?”現在她已經走到陸世康身旁,王呂就退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盆子,“這傷口是洗過了?”
王呂道:“我按著之前孔大夫您用過的方法,把鹽倒入涼白開水,就用這樣的水洗了下。”這是他三公子在望江樓受傷后他聽齊方說的孔大夫用的方法。
青枝解開了王呂包好的舊布條,查看陸世康手上的傷勢,就見傷口在手掌下端,傷口長約半寸,眼下仍在往外滲血。
只看一眼她都覺得疼。
“草藥沒放就綁布條?”她問。
“三公子說這是小傷,不用放草藥。”
“半寸的傷口還小?”她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兩人簡直沒有一丁點醫學常識。一個大膽命令,一個也敢大膽照做。
到時候引起破傷風就麻煩了。
好在任何時候她都不曾忘記在懷里放入備用藥包和紗布。
她從懷里掏出備用藥包和紗布,先敷藥,邊敷邊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王呂答道:“有人突然從路邊沖出來襲擊轎子,將三公子刺傷了。然后我趕著轎子拼命跑,甩開了他們。因為三公子手上有傷,我怕他失血過多,就趕到這個離大路遠些的村里,先給他包扎傷口再說。”
青枝沒想到自己能在轎子里睡得那么沉。
“為什么不叫醒我?”她看著陸世康問。
陸世康道:“見你睡得沉,不想吵醒你。”
“什么事重要不知道?”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簡直。
“小傷口而已。”他道。
“小傷口不及時處理照樣會致命。”
王呂這時插話道:“當真會這么嚴重?”
“我是大夫,有必要騙人?”此時已經將藥包敷好,她開始纏紗布。
“那好在孔大夫您醒了。”王呂接著轉移話題,“今日不宜再行路了,只能就在這村里住宿一晚。因為他們必然還是沿著回江北城的路找我們,畢竟此處距離江北城只有二十里路了,他們不會想得到這么點距離我們會在外過夜……”
陸世康本也如此打算的,此時點頭道:“嗯,只有如此了……”
聽到要在外過夜,青枝有些擔憂,畢竟今日一早就出來了,也沒和家里打聲招呼。
只有田六知道自己早上去了玉照茶樓,若晚上家人在玉照茶樓尋自己不著,又要提心掉膽了。
但,若是回去吧,誰知道那伙人又埋伏在何處?
回去路上必然危險重重。
思來想去也只有在此借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