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書道:“師傅讓我過來,我豈能不從?再說了,被那些人知道我逃跑后,我也回不去了。況且,你也知道,哪個當父親的不擔心自己的子女?你的身份在軍中若是被人發現,必然會引起許多事端,他讓我來這兒,為的是能夠照顧下你,你到時候有什么事情時,有個人能頂著。”
她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讓他離開。
若他留下來,她又該如何和他相處?
無論如何他是無辜的,自己不該傷害他。
正低頭沉默時,突然聽到他的聲音:“你放心就是,作為師兄,我一定是個稱職的師兄,沒有別的身份。請師妹你不要有其他任何顧慮。”
青枝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誤解了他什么。
是父親讓他來這兒,他不得不來?
而他剛才那句話又極其真誠,仿佛真心將她當成妹妹來看待了。
她沒有兄長,突然之間感受到了一種有了被兄長關愛的感覺。
她沉默片刻后回他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先想想怎么將我父親救出來,然后好好在這軍中呆著。”
于其書道:“師傅暫時應無意外,但是,要考慮到以后萬一鄭杭裴病完全好了,師傅又會被帶回之前呆的深山老窩里,那么以后想要解救他,便麻煩了。”
這也是青枝所顧慮的問題,她問:“那鄭杭裴眼下如何了?”
于其書回她道:“他已經有所好轉,但是,還是有一些輕微的病癥。能不能除根,還要接下來再觀察幾日。”
“這么說來,這幾日必須將我父親救出來了,這兩日必須好好想想辦法。”青枝道。
于其書看著木籬邊的一小片雪中的空地道:“好,咱們一起想辦法。”
他這話讓青枝心里一暖。
內心深處,她有些感激他能如此為父親的事情著想。
兩人正聊著時,突然青枝聽到后面武書的聲音:“孔大夫,于大夫的床鋪我已經讓后勤兵放到你那帳篷里去了,你們師兄師弟剛好睡在一處。”
青枝正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武書,讓他給于其書改個帳篷,就聽于其書說道:“這位小哥,我師弟向來愛干凈,不愛與人一起睡。我能不能不和他一起睡?”
他明白要是今日和青枝睡在一起了,那么除了讓青枝尷尬,沒有別的。
武書道:“那這樣吧,你在陸公子的兩位隨從那兒睡可行?眼下軍中帳篷緊缺,請于大夫見諒。”
于其書道:“沒問題。”
武書道:“那行,我便讓人將你的行軍床重新抬到陸公子的兩位隨從那里去了,孔大夫知道在哪兒,到時候讓她帶你去就行了。”
武書說著離開了青枝和于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