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啊,四姑娘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吳山絕對言聽計從。”吳山回道。
說話間,他從雪人邊走了過來,對她道:“那咱們做飯吧。”
她道:“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我知道。但是還不是得共用同一個伙房?”
“在伙房里你也得離我遠些。”她道。
“明白,遵命。”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伙房后,開始時各用一個木桶洗各自的菜,雖然吳山先把自己的菜洗了,但是,他不能自己先切,而是想等著陸媛清先切好她的菜自己再切自己的菜。
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看著她切菜,一種溫馨的感覺在他心中升起。
這大抵就是他能想像的以后生活最美好的樣子,他愛的女子在窗邊切著菜,而自己遠遠地看到,也覺得無比幸福。
只不過,他明白眼下的感受只是稍縱即逝的時光中的一瞬而已。
讓他意外的是,他看著的她的背影突然抽動起來。
再然后,他看到了案板上的水珠,那是她的淚珠。
“四姑娘你怎么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問道。
“沒怎么!我就想把自己這手垛了!那么黃!”
這幾日她每每想起那日在吳山親吻自己以后說的那句話,便心里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自幼從來沒有體會到過憂愁的她,和吳山在一起整日相處以后,一連多日體會著各種憂愁,先是愁自己的秘密如何讓他知道,告白以后,卻又因為被他拒絕了而心煩氣躁。
她不是個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只要陳卓不在,她便對吳山冷言以對。
她自己也想表現得大度些,他不愛她,她也該云淡風輕一笑了之就是了,可偏偏自己是個眼里放不下一點兒沙子的人,有氣就要發出來。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愧對吳山。
而且這些日子她都沒照過鏡子了,她實在不想看到鏡子里自己一點兒也不夠白皙的臉。
她的自信心,就這么被他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打碎了。
所以現在,切著切著菜,看著自己一點兒也不白潤的手,她悲從中來,不能自抑。
吳山道:“四姑娘,你可萬萬不能這么做!”
“我要垛我自己的手,和你何干?”他不說話還好,他越是說話,她越是悲哀。
吳山怕她真做傻事,一個箭步從她背后竄到她面前,將她手里的刀奪掉,放在案板上,面對著她說道:“你瘋了!”
“我是瘋了!反正我再也不會有人愛了!我要這手干嘛?”
“誰說你不會有人愛?以后有的是人愛你!”
“連你都不愛我,別人會愛我?”她凄然一笑。
吳山這才意識到了,他的那句話對她產生了何種深遠的影響。
眼下,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向她承認自己的內心。
不然,四姑娘這個人算是毀了。
承認自己的內心但坦承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能和她在一起。
這是唯一的辦法。
“誰說我不愛你?”他聲音低啞說道。
“你自己說的。”她道。
“聰明如你,怎么那樣的話就信了呢?”吳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