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道:“我知道你為什么這樣,因為我父親!”
她看到他的腳步倏然停住了。
她繼續說道:“對,就是因為我父親。你在愧疚正因為你的到來,他才死的!要不是你來找他替你家復仇,他就不會被太子蕭派的人刺死,所以你擔心一看到我,便良心不安,你怕以后會永遠活在良心的譴責里,是么?”
他沒有作聲,也沒有回轉身,仍然背對著她。
見他一聲不吭,于是她繼續道:“你要明白,我從沒有因此怨恨過你。事情既然不是你的錯,你何必因為此事耿耿于懷?”
他沒有回應她,而是徑直往遠處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遠去的背影冰冷得像眼前的這片雪地。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排騎兵遠遠地往這邊騎了過來,她認出了,那是太子蕭的騎兵。
他們出現在此處肯定是為了在這邊上查探情況。
現在他們距離她和鄭杭肅還很遠,但由于自己是走路來的,所以她覺得自己不無危險。
正在焦慮時,她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匹馬,她認出了,那是鄭杭肅的馬,看來他是騎馬來的。
“鄭大哥,你看,那邊有人!”她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她見鄭杭肅轉過了身,然后面孔轉向她的右手指著的方向。
“快過來!”他對她說道。
她向他跑去。
在她跑到他身邊后,他拉著她的手一直跑向馬匹,然后她先上了馬,他在她背后也上了馬。
他繞過她的身子,拉住了馬繩,帶著她往兵營騎去。
當馬匹行了十幾丈遠后,她扭轉頭往上抬著,看著他堅毅的下巴,道:“我以為你會不管我的死活,把我丟在野外……”
沒聽到他的回音,她繼續說道:“被某人時刻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他還是沒有任何回音,連看她也不看一眼,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她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依在他懷里,感覺到他的心跳,她的臉變得微微通紅。
就在馬匹即將到達通向拐向兵營門的狹長過道時,她突然奪過了他手里的馬繩,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去個地方。”
“什么地方?”
“我想去東邊……。”
太子蕭的士兵肯定不會到東邊去,因為太子蕭的兵營在西邊,而他的騎兵活動的范圍肯定就在他的兵營和她的兵營所在的寒山之間。
“去東邊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沿著寒山以北的細窄山路,她將馬匹往東趕去,那兒有個鎮子,叫山下鎮,過了山下鎮,她又往東趕,又到了另外一個鎮子,那個鎮子叫聽松鎮。
聽松鎮是個古老的小鎮,兩邊的樹木異常古老,鎮上的建筑亦是古色古香。
在聽松鎮,她將馬趕得慢悠悠的,眼睛看著鎮兩側的店鋪左顧右盼著。
雖然店鋪十有**關了門,但,并不能打消她的興致。
走到鎮中心一個圓形花池前時,她對他道:“我們下馬走走。”
于是他先下了馬,然后她也下了馬。
她走到一個賣木刻的老頭面前,那攤上有許多木刻,各種各樣的,她看中了一個木頭手鐲,問:“這個手鐲多少錢?”
“五十文,姑娘你這么漂亮,手這么白,買個手鐲戴手上吧,會更漂亮的。”老頭道。
“好。”她將一枚碎銀放在老頭手里,“兩個手鐲,不用找零。”
“姑娘你真是好人。”那老頭邊說邊將碎銀放在木盒子里,從攤上拿著兩個手鐲,遞給了她。
她接過手鐲后,戴在手上,問他:“好不好看?”
“這就是你帶我來此的目的?”他沒有看她手上的手鐲,而是看著鎮中的街道說道。
“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