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其他人。
當然,就算他短暫的懷疑了陸世康一下,他也沒和武書說起陸世康這個名字。
畢竟,太子蕭和陸世康情同手足,自己若是提了陸世康,若被武書傳到太子蕭那兒,怕會讓太子蕭不快。
武書見他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道:“你今日剛來就被盯上了,但你又不是江北城人,所以,打你的人要么是孔家的仇家,要么是你今日給人看病,把人看壞了……”
于其書道:“我今日并未給什么人看病,只是幫著寫了藥方,稱了些藥而已。”
“哦?那可能就是我剛才說的第一種情況了。你師傅可說過他有什么仇家沒有?”
“仇家?倒沒聽他說過在江北城有什么仇家。”
“你以后來孔家時要小心些了,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這段日子我會經常在孔家附近閑逛,你晚上回去時,我就跟在你后面吧。”
“那就謝過武護衛了。”于其書道。
雖然他對武書喬裝打扮去孔家附近閑逛有些疑惑,但,他想這肯定是太子蕭命令過的,既然這樣,他就不便問他去那兒逛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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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孔仲達的新徒弟來到孔家藥房的這件事情,不久便被來孔家藥房看病的那些人傳遍了整個江北城。
青枝的祖父孔石智,伯父孔仲言一家在于其書去那兒不久時便知道了。
陸世康則是在傍晚才知道的。
下午時他去了太子蕭住處,兩人就天下形勢分析了一番,并商議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商量了半天后,他們決定在年前暫時無作戰計劃,讓江北城人過個好年再說。
不過,無作戰計劃不等于無任何部署。
陸世康提議找若干士兵偽裝成生意人,在年底這段時間去礁州城賣年貨,細細觀察周靜和鄭杭肅的動向。觀察到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趕緊前來匯報。
這也是陸世康來此之前太子蕭自己的意思,于是兩人一拍即合,決定立刻命人偽裝成生意人,去附近各處買些年貨,前往礁州城去賣。
傍晚時分陸世康回到陸府時,剛剛坐在榻上,翻了一頁書,就聽吳山說道:“三公子,聽說于其書大夫來了,今日去了孔大夫的藥房里忙活了一天。”
作為一個知道些三公子和孔大夫故事內幕的人,他觀察著三公子的面上神情。
沒見三公子有任何神情上的反應,只聽他淡淡說了個字“哦。”便又不發一言了。
吳山又道:“三公子,您似乎好久沒見過孔大夫了。”
“嗯……”
吳山想再說些什么,又覺得似乎不該多說,于是便閉了嘴。
他不知道三公子這段日子怎么沉得住氣不去見孔大夫的。莫非,他想等到把表姑娘的事情處理了再說?
這些日子他心里的疑惑有點兒多,一是三公子沒怎么去見孔大夫,二是表姑娘竟然也不怎么來三公子這兒了。
對了,何止是不怎么來,應該說是一次也沒來過。
而且聽說她不只是不來這兒,連陸府其他地方也不怎么去了。據說她每日都和陸媛清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后就和陸媛清一起又回去了。回去以后,據說她就一整日呆在她那院子里不出門了。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她在被人關禁閉似的。
不過,她不來這兒倒是清靜多了。
她不來,三公子還能在府里多呆片刻,她若天天來,三公子又要整日整日地出門見不到人了。
還有一件讓他疑惑的事情就是,三公子經常把懷里的青銅牌拿出來看上一看。
他就不明白了,一個青銅牌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他又想起,這青銅牌似乎是一個姑娘留在雜物房里的,那姑娘后來就沒見過人,難道,三公子喜歡上了那位只見過一面的姑娘?
那這樣說來,孔大夫也不是三公子的唯一了?
反正,他就覺得自己非常不了解自己三公子。
非常,非常,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