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夫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別具一格,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韻。但程曉姑娘一看就只是尋常人而已。說不上粗俗,但氣質平平。
只不過呢,有的人缺乏自知之明。
他相信三公子的眼光,三公子真心愛上的,那能是尋常女子能比?
在他心里犯嘀咕的時候,就聽到里面又傳出了程曉姑娘的聲音:“孔大夫,我的身體還好么?”
就聽青枝道:“程姑娘的身體其實是憂思過度造成的,相信程姑娘走出心結,身體自然便好了。”
程曉道:“那就有請孔大夫幫我開點藥吧。”
青枝道:“倒也不用開藥,心事還需心藥醫。”
程曉道:“可是,孔大夫你也看到了,我這心病啊,很難好了。”
青枝道:“程姑娘何出此言?只要你不糾結于此,自然心病就好了。”
丫頭曉月道:“孔大夫,我家姑娘總是想不開,你開點解心病的藥,讓她心寬一點,也能好的快點。”
青枝道:“既然你們執意要吃藥,那先試試也無不可。我家藥房有一劑養神安心劑,你可以派人去拿,先吃個一段時間看看。”說著起身,道:“程姑娘,告辭。”
程曉道:“多謝孔大夫。”
青枝道:“不謝。”
青枝說著往外走去。不小心看到桌前書案上放著的一堆書籍和一疊疊散亂的紙張,心道,也不知道哪些紙張上寫著關于陸世康的詩。
不過,這和她無關!
她心里沒有任何波動。
來到外面,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匆匆往門處走,那人身著書生服裝。她心道,莫非有書生來此找程曉?想來也不無可能,對這程家宅子里的書生們來說,程曉是他們老師的女兒,想來書生里面肯定有對程曉有意圖之人。
只是,從那書生走路的姿勢來看,那書生走得似乎有點過于匆忙,差點兒在程曉的院門前跌倒。
她在后面提醒了一句,“小心。”
那書生似沒聽到似的,只是往前走。
她心道,這書生也不知是何人,怎么連話也不知回上一句?
莫非是沒有聽到?
前面的吳山大氣也不敢出,只知道匆匆邁步。
他不敢應聲是因為怕應了聲便讓孔大夫聽出了自己的口音,還可能把里面的程曉和她的丫頭給驚動了。
不行,他得比孔大夫先出程家的大院院門才行。
好在他是個男的,走得比孔大夫快可太容易了,所以,倒也沒費什么力氣,他就拉開了青枝一大截。
他出程宅院門時,程宅看門的看到他的時候說道:“咦,小伙子,孔大夫怎么在后面?你不等等她么?”
吳山便假意咀嚼著,讓看門的人看了看,意思是自己嘴巴里正吃著東西,不便和他對話。然后便立刻邁步出了程宅院門。
看門的嘀咕了一句,道:“現在這年頭,跟班都走在前頭的么?”
剛才這書生進來前說自己是孔家藥房的新徒弟,那他就是孔大夫的跟班了,現在怎么他一個人走到前面去了,還離開孔大夫那么遠?而且竟然還讓孔大夫提著藥箱。
這也太過份了。
看門的搖了搖頭,現在的小伙子,也太不懂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