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時候我和你爸先把今年養珍珠的本兒還給你,我們當家長的可不能占自己孩子的便宜!”祝安青也接茬道。
“爸媽,你們說哪里的話,咱們是一家子啊,”白明心皺著眉。
“一家子心齊不在錢上,按你哥的話說,你這身體的年歲小,可心智已經成熟了,你哥更是,你們倆都是那個啥來著,完全行為人?”祝安青回憶著那個法律名詞。
“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白明風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
“對,就是這個,你們倆都大了,你們自己掙的錢我們不插手,我和你爸相信你們能支配好,走正路……”又是一長篇大論,白明心發現,自家娘親雖然穿過來年輕了不少,可那念經的本事一點兒沒見少。
最后的最后,白明心半耷拉著眼皮拖著身心俱疲的身子回了屋。
計劃?商量?不需要,從此都不需要了,老爹老媽都蓋章認定了,我都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了。
啥?養珍珠大業?那是老爹老媽這兩位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的事兒,不需要我摻和……
白明風抱著硬被他留下的狗東西回他那木板床了,基于腳傷,明天又是在家休整不用干活的一天,他可以捧著千機冊好好琢磨琢磨了。
被傷過的大腳趾還可以感謝誰?答:狗東西。
翌日一大早,白明心不用人叫,就爬起來洗漱一通,奔到隔壁找二伯娘竇氏去了。
她可沒忘,昨兒回村的牛車上,二伯娘可是一邊數著錢,一邊念叨著今兒要回娘家去寬慰寬慰老娘那顆被何寡婦氣出病的心。
“二伯娘!二伯娘!”白明心拍了兩下門,都沒有動靜。
扒著門縫往里看也看不著啥東西,二伯娘不會早早就往娘家去了吧?清晨的小風吹著,門口的白明心孤零零地站著。
“來了,來了!這大……清早的!”
竇氏回著話還打了個哈欠,兩眼惺忪地看著穿戴整齊的白明心,
“明心啊,干啥啊?睡飽了沒,沒睡飽走和二伯娘回屋睡覺去。”
“不,不用了!我睡飽了,二伯娘,要不你再睡會兒,我一會兒再來”白明心瞧著眼前兩眼微睜,一頭亂發,滿口胡話的婦人,是她錯了,她高估了自家二伯娘的勤快程度。
當白明心和已經清醒的竇氏帶著兩個捂得嚴嚴實實的竹籃子,坐在往縣城走的牛車上時,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了。
晃晃悠悠,老牛慢車,道路兩旁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正盛,野樹野坡延展到目力所及的天邊。
如果沒有竇氏自上車后就一直和同車婦人嘮的閑磕兒,如果沒有虎子熱情太盛地沒話找話,一路上好山好水好風景都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