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自家人談什么報酬不報酬的!只要能壓那姓鮑的一頭,你二伯娘我自己貼錢上去都心甘情愿!”
竇氏雖嘴上說著不要報酬,可聽到白明心最后那句保證還是笑成了瞇瞇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笑意漸濃,陽光下狗東西攤著龜殼悠悠地在曬太陽,所有和諧閑適的氛圍都在院門吱呀一聲開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哎呦,疼死我了!”白明心推門進來,捂著腦袋邊走邊說。
“怎么了?哥,你這是跟哪兒撞著頭了?”白明心瞅著自家哥哥一臉痛苦的樣子,忙起身迎上前去,踮著腳直往白明風頭上瞅。
竇氏也忙起身,引著白明風坐下,那么大高個子杵那兒,別人想看看腦袋上哪兒傷著了都看不著。
白明心同竇氏兩人團團圍著白明風的腦袋仔細觀察了觀察,倒是沒有流血,只是后腦勺上腫了好大一個包。
“哥,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頭暈眼花或者其他不舒服?”白明心一臉擔憂,伸著手指頭在白明風眼前晃了晃,“你還認得我不?你看看這是幾?”
“你是白明心啊,我還沒傻呢!別晃手指頭了,晃得我眼暈。”白明風一手按住白明心過于活躍的手,“我沒事兒,就是挺疼的。”
“這腦袋上的事兒可不能馬虎,你等著,我去叫咱們村的何大夫來!”
竇氏也一臉擔憂,本來這孩子看著就不太討喜,人要是再傻了,真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不用!不用!不用!”白明風手捂著腦袋,緊起身要去攔竇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我這腦袋真沒大事兒!”
“哎呀,哥!你別不當回事兒,看著是沒流血,可腫了呀!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淤血,萬一你失憶了呢?萬一你傻了呢?”
白明心一邊勸著,一邊往外送竇氏。
“都不許動!”白明風突然大喝一聲,腦袋也不捂了,左手二伯娘,右手白明心,一邊一個往回扯,直到將人拉回坐下,才語帶哀求道:“真不用請大夫,我這頂多算輕微腦震蕩,沒大事兒!”
“腦震蕩是啥?你還會醫術吶?”竇氏坐在木凳上,望著站在面前的白明風,一臉迷茫。
“我哪兒會醫術啊,這不是久撞成良醫,我以前也傷過頭,比這嚴重的都有,沒事兒的……”白明風解釋道。
“啊,我說呢,難怪如此……”竇氏聽的一愣一愣的,喃喃道。
難怪如此?白明風干笑著,琢磨著這四個字,怎么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白明心在一旁瞧著,自家哥哥這一通操作,肢體動作協調,邏輯清晰,口齒伶俐,似乎并無大礙,沒有更傻也沒有更聰明,就這么著吧,先觀察著。
“哎對了,哥,你不是去村口看那賣豆腐的去了嗎?怎么還傷著腦袋了?”
瞧著他沒有什么大礙了,白明心才想起來,怎么好端端地相看一番,還能傷著腦袋?
“嗨!別提了!那賣豆腐的是個心機婊!”白明風恨恨地呸了一聲,就被竇氏打斷了。
“嘖!明風,你咋說話這么難聽呢?什么這個婊那個婊的,人豆腐家那閨女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老實勤快手腳利索!”竇氏皺著眉不贊成道。
雖不懂心機婊這詞是啥意思,可這三字拆開了她還是懂的,人家姑娘怎么著他了,又是心機又是婊的,多難聽!
“老實勤快我沒看出來,手腳利索倒是真的!”白明風低著頭悶聲道。
“你看,這么一會兒功夫你就發現人姑娘手腳利索了,再多待會兒就能瞧出更多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