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邊靠墻根的地方應該擺些什么家具呢?”
白明心下意識地說著話,突然回過神來一激靈,扭頭看向白鷹笑道:“阿鷹哥,你竟然能看出來?這劃拉的亂七八糟的,我都看不出了。”
“雖然不能全看明白,但隱約能看出這是鋪子的圖紙,”白鷹頓了頓,看向白明心,“你畫的那些個東西有些我從未見過聽過,你的點子倒是多。”
“哦,這,這都是我在夢里見過的,因為新奇便記著,這會兒畫出來了而已。”白明心說的煞有其事,竇氏倒是信的真真的。
“可不是嘛!要么怎么說明心得了桃神爺的護佑呢!打掛樹上那天起,咱們明心口也不啞了,人也開竅了,乖兒子,改天你跟我回村也拜拜桃神去!”
神助攻竇氏上線,極力勸著白鷹也去求一求桃神的護佑。
白明心也不知白鷹信了幾分,只是自己做賊心虛,總覺得白鷹看向她的一雙眼睛滿是捉摸不透。
“哪日得了空再去吧!”白鷹回著竇氏的話,又朝白明心掠了一眼,撣了撣袖子,
“娘,你們若不急的話,再在這里歇一歇,等日頭快落了再回去,我還有些事要去找夫子,就不陪你們了。”
“你有事兒就忙去,別管我們了!我把我給你帶的東西安置一下,都放在老地方了,你到時候找著也方便!”竇氏趕緊往外推著白鷹。
白鷹邊往外走著,邊叮囑道:“走時將門帶上就行,不用上鎖了。”
待白鷹走沒影兒了,白明心才松了口氣,跟聰明人一塊兒說話這個累人呦,還是跟聰明人他娘——二伯娘竇氏在一起更自在,更快活。
幾人也沒有要等到日頭落再走的意思,竇氏安置好了帶過來的一應吃的用的之后,幾人就趕著牛車打道回府了。
要說也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前半晌去縣城的路上遇見了莫名其妙疑似強搶民男的一伙子人。
后半晌回去的時候,白明風一是過于自信,二是懶得繞路,結果又趕著牛車走了這條道。
白明心擱現代是個典型的路癡,擱這里看著路邊的樹和野草更是哪兒哪兒都一樣,絲毫沒察覺出異樣。
倒是竇氏扶著牛車,左右四顧,詫異道:“明風小子,咋還走這條道兒?莫非你看上前晌那胖丫頭了?”
“二伯娘,這都什么時候了,那伙子人還能不挪步地蹲路邊守著?我這張臉吧,是帥了點兒,可也不至于讓人那么稀罕!”
白明心背對著白明風,坐在牛車上隨著路的顛簸晃蕩著身子,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自家哥哥和二伯娘的對話,倒也沒把那當多大回事兒。
然而,隨著身旁兩人對話的戛然而止,隨著遠處似乎驟然響起的跑步聲,白明心不用扭頭看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這種感覺像極了上學時,正在喧鬧的班一瞬間猛地靜了下來,不用四處張望,都知道十有**是班主任駕到了。
“我的天爺吶!”白明心聽著竇氏一字一頓發自內心的感慨,扭過頭去想看一看形勢,那場面,直駭得她咽了口唾沫。
只見幾十個多穿著家丁服模樣的男子,正呈合圍之勢,往這邊狂奔。
腳步挪動間,直蕩得塵土翻滾,兩條腿的人跑起來,那聲勢一點兒也不遜色于四條腿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