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他們家!”白明風那筷子敲了敲碗沿,插嘴道:“我聽說啊……嘖!爹,你打我干啥?”
“拿筷子敲碗沿不好,要飯的才這么做呢!你說打你干啥!”白令安說著話又朝白明風背上拍了一巴掌,“打小就說,說了多少遍了,記吃不記打!”
“老三啊,明風這小子不是今年才跟著你們的嗎?咋就成了打小就教他了?”竇氏從碗里抬起頭那張胖臉,瞪著眼,一臉好奇地問道。
白家四人一時間像被點了穴似的,場面愣是靜寂了好幾息,白令安才舔了舔嘴唇解釋道:“把這小子當成明心了,一時禿嚕了嘴。”
“哦,我說呢!”竇氏點了點頭,又正色道:“那可不成!明心一個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動手!”
“是是是,二嫂你說的對!老白,聽見了沒有!以后可得注意!”祝安青在一旁附和道,又給竇氏空了的碗舀了勺粥,“二嫂,你再喝點兒熱乎的,暖和暖和!”
“咳咳,明風,你剛才說不止虎子他們那一家子,你還聽說了什么?”白令安轉頭笑著問向白明風。
“哦,對!我不僅是聽說,我還親眼跟去看了看呢!”白明風的思路很快就回到了原來的軌道,“當初各家的牲畜都按村長的安排,統一標著號圍在了山洞旁的大樹下,這你們知道吧?”
白令安等人點了點頭,白明風才繼續往下說道:
“我昨兒早晨起來溜……額不,早晨起來晨練,去那圍著牲畜的地方看了看,嘖嘖!經了這些天的風吹雨淋,那肥豬變瘦了,黃牛變呆了,小羊都沒勁兒咩咩了,眼看著都跟那敗了的花似的,蔫吧了!”
白明風說完一攤手,搖著頭一臉唏噓。
“就這?”白令安問道,還當他那一臉鄭重其事神神秘秘的,是聽到什么了不得的稀罕消息了,合著就這?
“對啊,所以說可不止虎子他們一家的豬蔫兒了,村里得有不少人都上火起燎泡呢!”
白明風正想慶幸一聲自家沒養著牲畜,猛然想到自家老爹辛辛苦苦花大價錢引的河蚌,此時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是在哪塊水里漂著,就閉上了嘴,悶頭喝了兩口粥,將剩下的話一道咽進了肚子。
“哼,怎么著?這是什么好事兒啊?值得你眉飛色舞的?”
父子連心,白明風能想到那些個吐泡泡的河蚌,白令安更是忘不掉那些能產珍珠的寶貝,一時間語氣又低沉了幾分。
“傷心,我那是傷心,傷心地眉頭都皺了……”白明風低著頭,悶聲回答道,惹得白明心飛了好幾個白眼,還能不能再慫點兒?
“行了,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少搞那出口花花!”白令安皺著眉頭,擺出大家長的氣勢敲了敲桌子。
白明風閉著嘴點了點頭,好嘞!吃飯的時候老子能說能笑能敲桌子,兒子得閉緊嘴,管理好表情,連碗邊兒都不能敲!
“爹,兒子可真是太幸福了!”白明風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兒,瞧得白令安筷子一哆嗦,來不及思索這狗兒子想啥花花腸子,抬手又賞了他幾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