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河聽著自家妹妹妹夫的解釋恍然大悟地“嗷”了一聲。
怨不得呢!今兒他一路踉踉蹌蹌坎坎坷坷攀著山壁翻過來,走了幾里的野路都沒看見個人影,好不容易瞅見一男一女倆人影,還藏在大石頭后面鬼鬼祟祟的。
要不是這幾日山災水禍動蕩不安,祝安河又想盡快打聽一下桃源村的消息,擱平時他連半個眼神都不想往那倆人影那邊多瞅,就那偷偷摸摸不干好事兒的架勢,多看一眼都臟了自己的眼。
結果走近了一瞧發現是自家小妹和妹夫,祝安河那一籮筐又一籮筐腹誹的話突然就沒了泄處,憋了半天才僵僵地打了個招呼……
回憶完今天發生的事兒,又打量了一眼后面自家小妹放家當的地方,祝安河眼神轉了轉,神神秘秘地悄聲問道:
“小妹,妹夫,我知道了!在今兒咱們遇見的大石頭那邊,對不?你們把糧食藏那大石頭附近了是不是?”
“什么?”祝安青愣了愣,扭頭和白令安對視一眼,“二哥,其實……”
“噓!”祝安河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頭,嘟起厚厚的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神秘地擠了擠眼,“別告訴二哥!跟誰都不能說!”
“誒!誒!好嘞!”祝安青強壓著眼睛的不適,也不想過多解釋,順著自家二哥的話點頭應道。
白明心和白令安父子在一旁齊齊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太油膩了!沒有人告訴過祝安河嗎?
頂著碩大的腦袋,滿是匪氣的臉,參差不齊的絡腮胡,這種油亮油亮的粗糙漢子,真的和那種眨眨眼,嘟嘟嘴的動作半點兒都不搭。
“弟妹啊,大哥大嫂他們來了!咱趕緊起鍋生火做飯啦!”竇氏的人尚未走近,聲音已遠遠地傳過來,那中氣十足的勁兒,哪里還有之前病病歪歪的影子。
“大哥,大嫂!呦!今天有這么多野菜!”祝安青還想和祝安河說點兒什么,聽到竇氏遠遠的吆喝,忙起身和白令安迎了上前。
白老大緊了緊手里提的野菜,抿著嘴沒說什么。
倒是徐氏偷瞥了眼聽到竇氏聲音往這邊觀望的村民,不自然地干笑著,“呵呵,不急,不急,小子們又打了兩捆柴,讓他們放后頭去……”
徐氏側身讓出身后提著木柴的龍虎豹三兄弟,揚揚下巴示意三人將柴火安置好,待白明風起身引著龍虎豹三人放柴火后,笑容才真切了幾分,不著痕跡地白了一眼身旁的竇氏。
這二弟妹若不是病了幾日病得缺心眼兒了,就是故意成心想膈應他們大房一家五口的!
大房借糧食吃飯的時候,咋咋呼呼恨不能喊得山洞口的人都能聽見,這出力出柴火挖野菜的事兒怎么她就成了不打鳴的老母雞,權當看不見似的!
“弟妹啊,今兒野菜多!咱一半兒熬粥,一半兒涼拌個小菜怎么樣!”徐氏的白眼竇氏看不見,腹誹更是聽不到。
此時的竇氏早扭著她那水桶一般的腰肢,擠開放好柴火的龍虎豹,扯著祝安青在架起的小鍋旁興致勃勃地商量著。
徐氏瞧著竇氏提著他們一家五口挖的野菜,盤算著怎么吃好吃,白眼都要翻出山洞去了,整日跟只蛀蟲似的蹭老三家的米糧,連半根野菜的貢獻都沒有,母雞吃了食還知道下個蛋呢!
“三弟妹啊!你歇著去,我來!野菜剛挖出來帶著土,水涼,我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