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間若舒看不清臉,只看得見清一色的行伍打扮。
人多力量大,兩三下車就推出來了。
盧三爺行到窗前問道:“少東家,秦將軍派人來接應,說是雪大難行,先去他軍營里避避,他派人去接應蘭萫姑姑。”
若舒聽他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馬上答應了。
不多時,就進了軍營。
若舒披著斗篷下車,蘭芷和夏蓮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雪大得睜不開眼,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屋,看除了她們這個車里的人,其余人都凍得不行,就只留了蘭芷陪她坐在那里,要其他人快去烤烤。
眾人凍得實在厲害,也不再客氣,都窩在火爐前烤火。
不多時,有人送了姜湯到門口,蘭芷去端,卻是一大盆,蘭芷給每人添了一碗,端了一碗給若舒,若舒接過,一口下去,熱**辣的,從心頭暖到了腳板。
夏蓮一連喝了兩碗,才直呼終于活過來了。
蘭萱抱著杜若嫻,小女娃已經睡著了。
這時盧三爺前來回報,說秦將軍將他們安置在一間營房里,軍營沒有女眷,所以秦將軍將自己的營房讓給了若舒,只是要她們別出營房,免得生出事端。
若舒問什么時辰了,盧三爺說已經酉時了。
若舒說今日怕是走不了,大家都凍壞了,不如早些歇息,反正要等人,干脆明日雪停再出發。
盧三爺知道自己今天做錯了決定,看少東家沒有提的意思,越發的不好意思,應聲是以后,便退了出去。
蘭芷正準備去車上把鋪蓋拿下來,若舒說不必拿了,她今晚睡車上。
蘭芷聽后便重新點著了車上的火爐,問若舒需要洗漱嗎?
若舒搖搖頭,自從聽到這是秦道川的營房,若舒連坐著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更別提洗漱了。
上次在佳饗會館遇見,自己就不該跟他打招呼,人家跟不認識一樣,害得自己白白的丟了臉面。
所以今日早間遇見,她非但沒下車,連招呼都沒打。
今晚若睡在他的營房中,自己回去怕是怎么洗都會膈應的慌。
待蘭芷準備妥當后,若舒便批著斗篷出去,見雪已經下得小了些,天色有些紅,地下白茫茫一片。
若舒上了車,舒服的躺在車里,車廂均用羊皮包著,又被火爐烘得暖烘烘的,比營房舒服多了。
子時的時候,聽到外面一陣響動,蘭芷出去看了看,回來說道:“蘭姨她們趕到了。”
若舒連忙說,“那扶我起來。”
若舒批著斗篷從車上下來時,被秦西看了個正著。
回到秦道川的營房,笑著說道:“真是奇了怪了,有人有屋子不睡,睡車上嘿!”
秦東問道:“誰?”
秦西湊到秦東跟前,輕聲說道:“那位少東家。”
秦東馬上看了一眼秦道川。
秦道川看著軍文,似未聽見。
第二日,若舒是被軍營的操練聲吵醒的,車上到底狹小,蘭芷還陪在身邊,若舒落枕了。
蘭芷去給若舒端了早飯,若舒搖搖頭,要蘭芷將車門打開散散味,自己披上斗篷下了車,想舒展舒展,明蘭色的斗篷站在雪地里,頓時吸引了操練人的注意。
聽到一聲號令:“快點跑,眼睛往哪看呢?”
若舒看著藍的天,白的地,銀妝素裹,美不勝收,全然不知身后的狀況。
蘭芷跑過來,小聲的說:“少東家,回避下吧。”
若舒看著她,見她眼神往后閃了閃,意識到了,立即上了車,直到出發再沒下過車。
盧三爺他們準備停當后,再次謝過秦道川,便往津城趕去。
若舒也說不清楚哪里不對,反正就是氣不順,一路上很少說話。
眾人也摸不著頭腦,只得陪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