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到右院時,整個院子十分安靜,偶有人走動,也是只聞門響。
房內蘭芷和夏茉當值,與他見禮之后,蘭芷輕聲說道:“少夫人飲了安神湯,已經歇下了。”
說完兩人退了出去,蘭芷順手關上了門。
秦道川脫了外衫,上床之后,見若舒背向著他,蜷縮在床頭。
默默幫她整理好靠背的軟墊,讓她躺得舒展一些,見她眼角有淚,秦道川從枕下摸出了塊絲巾,輕輕將她的淚痕印干。
許是這段日子沒休息好,若舒的臉有些浮腫。
秦道川靠了過去,讓若舒依偎在自己懷里,這才閉上眼睛。
若舒半夜驚醒,秦道川忙安慰她,“要靠在我懷里嗎?”
若舒搖搖頭。
“我找不到蘭姨了”若舒說道,似帶著點哭腔。
“她回青州了,她應該會喜歡那里。”秦道川回道。
“蘭姨總說你好。”若舒輕輕說道。
“我也感念她。”秦道川說道。
又幫她理了理后背的靠墊。
若舒卻突然親了過來。
秦道川喜出望外,輕輕摟著她,小心翼翼地回應著。
若舒的手第一次攀附上了他的后背。
他將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兩個人似乎都不愿意淺嘗輒止,也不知就這樣消磨了多少時間。
第二日若舒醒來,發現秦道川依然躺在身邊,問他為何還在。
秦道川說道:“今日休沐。”
兩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也不急著起身。
“蘭姨為什么總說你好呢?”若舒望著床頂,自顧自地說。
見她重復說著昨日的話,秦道川望著她說:“說明蘭姨會看人。”
若舒用手摸了摸他胸前的衣襟,終是有話沒有說出口。
國公府東府今日又有宴請。
文氏依舊延請了賀詩卿,賀詩卿卻未赴約。
與文氏一向交好的易氏卻有些坐立難安。
終于等到文氏得空,忙一把拉住她,說道:“文姐姐,這可如何是好,現在鬧出了人命,會不會牽扯上我們啊?”
文氏忙要她噤聲,說道:“易妹妹裙子弄壞了,我陪你回房換件衣衫。”
說完拉著她到了自己的屋內。
易氏望著文氏猶自坐在鏡前,一臉輕松自在的弄著頭飾,著急地說道:“文姐姐,你一向主意多,倒是想個法子啊?”
文氏從鏡中看了一眼易氏,說道:“都不是你在害怕什么?什么死人活人的。”
易氏說道:“那個叫什么蘭姨的,前些日子死了,你就在府內,不知道嗎?”
文氏搖搖頭。
易氏見好如此,更急道:“這可如何是好,當初本想著討個方子便放了她的,誰知她竟然趁著看守的人不防備,跳樓逃走了,逃了便逃了,如今還死了。”
文氏輕描淡定地說道:“不過一個奴婢,有什么,真看不怪你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
易氏說道:“文姐姐,那邊府里有什么動靜沒?”
文氏搖搖頭。
易氏說道:“那便好。只是如今又是一場空,想想就喪氣。”
文氏說道:“你婆婆又給你氣受了?”
易氏點了點頭,說道:“屋里又有人懷上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文氏說道:“也是,看著那個商戶女跟母豬樣的,一個接一個的,就沒停過。”
鏡中的眼光甚是狠毒。
易氏說道:“文姐姐,我如今也只能靠你了,你要幫幫我,千萬尋個方子,讓我有個子嗣,才好活下去。”
文氏敷衍著她,心里卻是極為不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