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小聲地問秦道川,“他怎么也去?”
秦道川輕聲地說道:“他一慣喜歡熱鬧,得知要去東方大陸,哪里坐得住,西夏王也樂見于此,便答應了。”
秦南朝著白音招了招手,白音騎馬過來,秦南說道:“路上我教你幾句漢話,到了京城也好去那好玩的地方玩耍玩耍。”
白音點了點頭,兩個人騎馬走在一堆,路上你來我往,白音生硬地發音常常樂得秦南東倒西歪。圖瓦爾倒是有些天賦,學得比白音快,發音還比較標準。
秦道川坐在車里,摸著隱隱作痛的傷口,一邊盤算著哪些禮物留著,哪些要上貢給皇上。
再想著若舒此時在做什么?可曾擔憂于他,可曾掛念于他?
想來想去,甚覺喪氣,心中篤定若舒是不會為她牽腸掛肚的。
若舒此時確實沒有空閑想他,盧二爺自從改回了本姓曾氏后,心中便有了繼后的想法,再者銀樓的生意日漸紅火,分號越開越多,他的分利自然水漲船高。常言道農夫多收了兩擔谷,也會有易妻的想法。這手中的銀錢一多,自然就想要重整門楣,傳宗接代。
盧六爺,現在的李掌柜,與他是同鄉,日常也多取笑他。有一日,曾掌柜喝多了酒,被李掌柜一激,便說自己明日便去娶一房妻子,定能生一窩的小崽子。到時要李掌柜多準備些利是,別小氣了。
第二日,李掌柜竟真帶著媒婆找上了他,曾掌柜便就坡下驢,選了一位二八年華,身家清白的小娘子,辦了喜事。
若舒當時正在做長月子,只送了禮金,蘭萱和夏蓮她們三個倒是一起去吃了喜酒。
此時的若舒正坐在佳饗會館里,吃著曾掌柜請的滿月酒,小嬌娘果然給力,一胎生男,樂得曾掌柜,一天到晚嘴都沒合過,如今不過上了三個菜,就有些醉意了。
若舒帶著忠瀾,龍鳳胎太小,就留在了右院。
曾掌柜又一次走到若舒的面前,要敬她一杯,口中說道:“東家,讓盧二再敬您一杯,若不是您,盧二做夢也不會有今日的歡樂!”
蘭萱攔在前面,說道:“曾爺,東家從不飲酒,還是我來替她吧!你老就多擔待此。”
說完,拿起酒杯,曾掌柜卻說道:“蘭萱姑娘,你的酒量好我知道,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要試試新郎倌的酒量。”
說完嘴里打著哈哈,眾人聽了,皆如此說道,蘭萱羞紅了臉,蘭芷站起來,舉著杯對曾掌柜說道:“曾爺,你自小看著蘭萱長大,到時候添嫁妝的時候可別小氣才是啊!”
曾爺忙說道:“那是自然,大伙說是不是啊!”
眾人都附和著,幾個待嫁的小姑娘,只能低著頭紅著臉,咬著嘴唇。
米行的盧六爺,現在的李掌柜,悄悄看著蘭芷,強顏歡笑著。
蘭芷不愿嫁,他自然是知道的,怪只怪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娶了新的,就對蘭芷這個沒了娘的女兒不管不顧的,老伴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他沒辦法才將蘭芷托付給了盧夫人,盧夫人見蘭芷為人穩重,就要她陪伴在了東家的身邊。
自此后,蘭芷就算回了青州,也從未回過自己家中。
此次與她同年的姑娘都嫁了,唯獨她,唉!
直到席散,李掌柜始終沒有勇氣去求東家,為蘭芷尋一門親事。
倒是若舒,與眾人話別時,看蘭芷不在身邊,對李掌柜說了句:“掌柜的別急,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緣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