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只好接著說道:“那易氏就是被她弄死的。”
賀夫人看著她,文氏說道:“也是怪我,易氏求子艱難,我多嘴說了句那商戶女莫不是有生子秘方,不然像下豬仔樣的,幾乎一年一個。易氏就留了心,尋了個時機就想找她的奶娘求個秘方,也怪手下無能,竟讓她逃了,最后聽說死了,過不了多久易氏便出了事,我想著還有幾年的情份,就想尋她的陪嫁祭奠祭奠她,誰知她死后不久,陪嫁竟生生吊死在自己的院子里。你說,這不是她做的,還會是誰?”
賀夫人聽了,陷入了沉思,文氏趁熱打鐵道:“我嚇得心涼了半截,生怕她會找上我,夫人久居宅院,不知她們這種商戶女的狠辣,最是會做這等陰私之事。手中又有錢,什么人買不到。”
賀夫人仍是不語,文氏又說道:“卿妹妹有身份,有地位,壓得她出不了頭,她會甘心?她無名無份,唯獨剩下幾個兒子,哪里會肯讓卿妹妹的子嗣再壓在她兒子的頭上。可惜我是個無福的人,日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兒子接了世子位。我也早與世子說好了,待那時便回津城老宅,隨便渡日罷了。”
賀夫人看了她一眼,問道:“我聽說你送了秘方給卿兒?”
文氏認真地點著頭,說道:“可不是,我是從一個仙姑手里求來的,自己用了也生了幾個兒女,便去求仙姑給卿妹妹也配了方子,仙姑不喜見生人,每每求藥都說若是告訴旁人便不會靈驗,我便也交待卿妹妹萬萬不可告訴旁人。夫人若是不信,我也可以陪同夫人前去,求仙姑再賜秘方,到時夫人一試便知。”
賀夫人閉了閉眼,說道:“憑她是誰,只要害了我的女兒,我都不會讓她好過,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文氏忙陪笑道:“那是自然,夫人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那商戶女自認生了幾個兒子,在府里越來越放肆,好好的西府生生被她用磚墻一分為二,把將軍的前院和她的右院連了起來,獨獨將卿妹妹的左院分了出去。唉,也不知卿妹妹如今的日子是怎么過的?”
賀夫人一聽,說道:“有這事,卿兒竟從未與我說過。我說前日七皇子婚宴,她一個人悶悶不樂,酒也不敬。”
文氏說道:“卿妹妹什么都出色,就是脾氣太軟弱,還怕夫人傷心,被人欺辱也忍在心中。”
賀夫人眼中冒火,說道:“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我正好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氏一聽,松了口氣,火上澆油道:“我前日去看了,嚇了一跳,真真是不成樣子。”
可惜不等賀夫人去西府,就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青州的賀有為親自去了青州盧氏陪罪,并將當時參與打人的廂軍都綁了,送到盧三爺面前,任其處置。
若舒見了信函,半晌笑了起來,蘭芷見了,問又不敢問。
杜玖柒站在人群中,看見秦東四人帶著人,陪在旁邊,又看見賀有為一臉諂媚地向盧三爺陪著禮,說著話。找了一圈,卻沒看到秦道川。
心想,怪不得東家不肯讓他出手,原來留了這個后招,雖然心中不好受,卻不得不承認,這一手做得漂亮,不但出了氣,還挽回了青州的顏面。自己如今怕是沒有這個能力,想著握緊了拳頭。
權勢!這就是權勢的力量,有朝一日他也要有。等到七皇子成事之后,他也會有這樣的權勢,到時候再有人敢輕視青州,他也可以將他們碾壓在腳下。
一股熊熊地火焰在杜玖柒的心中燃起。
賀夫人得了信,立馬將賀有為的親娘叫了來,痛罵了一通,說她教子無方,生生丟了右相府的臉面。
晚上,右相卻專程來將她說道了一通,說她婦人之見,怎能瞞著自己做下這種事,他堂堂右相府,怎能與商戶之家明刀明槍地開干,豈不白白地落人口食。自己府上與她明明是云泥之別,視其于無物,碾壓其于無形,就是最好的方法。如今逼得秦道川為她出了頭,令右相府臉面丟盡,日后詩卿還如何出去見人。
賀夫人此時才醒悟過來,可惜悔之晚矣。
去西府興師問罪的興頭也全無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