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卻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說道:“你怎么上來的,船不是早就開了嗎?”
秦道川說道:“難得夫人還記得這個,回稟夫人,我一早就在船上了。”
若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何?”
秦道川說道:“一家人出行,自然要先來打點打點,免得夫人怪罪不是。”
若舒想到剛才看到的杜玖柒,怪不得他們都在旁邊的小船上,原來是因為他。說道:“我剛才在岸邊看到,旁邊好象大船不多,我們不會太招搖了吧?”
秦道川說道:“好幾個皇子都有,只是都停在遠處,京里的達官顯貴自然也是有的,這會子都出來了,你起身看看。”
若舒說道:“都是三層的嗎?”
秦道川說道:“不全是,但也有。”
若舒便不再說話,秦道川又摸著她的臉說道:“看你困的,這一會子,都幾個呵欠了,我也是困的,我們一起歇下吧。”
若舒睜開眼睛,望著他說道:“秦道川,你若再這樣,我便回去了。”
秦道川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若舒冷眼說道:“你再在人前動手動腳,要你好看。”
秦道川縮回了放在若舒肩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躺下身子,說道:“好,一切聽夫人的。”
若大的船艙內安靜了下來,小船上的杜玖柒遠遠地看著,眼神不明。
岸邊的高臺上,格桑曲珍問身邊的七皇子:“你們不下去比試嗎?”
七皇子說道:“年少輕狂時也曾下去比試過,如今大了,不能失了身份。”
格桑曲珍卻并不認同,接著說道:“在我們吐蕃,但凡有比試,必是有身份的人先來顯示身手,既然居了高位,自然是要比別人強些才能顯出不同來。”
七皇子還未開口,坐在另一邊的陳氏接話道:“公主有所不知,這正是東方大陸與吐蕃的不同之處,尊貴者哪能親自上場降了身份,下場比試的多是自家的家奴或家將,贏了主人才有臉面。”
格桑曲珍哼了一聲,七皇子馬上說道:“好了,好了,父皇的車輦已經到了,我們起身相迎吧。”
格桑曲珍站起身,依舊四周張望著,熟悉的人似乎都來了,除了秦道川。
右相看著帶著兩位妻子給皇上請安的七皇子,皇上因為吐蕃公主竟然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與九皇子一左一右,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再看左相若有所思地望著七皇子,心情更是不爽,再聽到耳邊賀夫人的言語,低聲喝斥道:“這是什么地方,說這些做什么?”
賀夫人委屈地坐了下來,眼光依舊看向長女的位置。
不遠處,賀詩卿孤零零坐在那里,旁邊空無一人。
七皇子陪皇上說著話,自然提起了當年與蘭溪書院的同年一起比試龍舟的往事,皇上看了看賀詩卿的位置,問道:“秦將軍為何不在?莫非還想下場比試不成?”
七皇子也看了一眼賀詩卿,沒有接話。
皇上身邊的黃門太監回道:“秦將軍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