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卻說道:“我當時如何會說,沖口而出之后,我也后悔過,怕事得其及,還被人看輕。心里忐忑了整夜,才在天明時寫下了那幾個條款,其實我從未經過商,也沒有走過鏢,只是稀里糊涂地寫了出來,想著不管你們說什么,只要能拿到銀子都可以。”
若舒放下手中的堪輿圖,望著屋子中央不停踱步的秦道川說道:“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何定要我出面,生生傷了盧二爺的面子。”
秦道川說道:“我看他是個老做生意的,怕說不過他,想著你到底年幼或許有機可乘,便執意要你親自來談。沒想到你開口老到得很,連盧二爺都是看你眼色行事,從此便不再敢輕視你了。”
若舒回道:“也真是委屈你了,生生將你這個貴公子拉入了商賈的泥潭。”
秦道川聽了,停下腳步,望著若舒說道:“知道你當時衣衫不整,頭發濕漉漉地坐在我面前,我是怎么想的嗎?”
若舒回道:“還能如何想,想著我怕不是要勾引你吧?”
秦道川說道:“有一剎那是這樣想的,特別是你言語間充滿了調戲的意味。做了夫妻之后才知道,你只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而已。再加上無人管束,張揚慣了,言語才會出格。”
若舒卻說道:“除了衣著,當時的言語我卻是故意的,當時我的眼里你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貴公子罷了,想著外祖母竟然會被你們欺騙,就想要在言語上找補回來。”
秦道川說道:“可我在北地時,卻會時不時地想起你當時的模樣,特別是軍士們在一起喝酒談笑說那些葷話時,你的身影就會蹦出來,弄得我心煩意亂。當時我覺得自己特別禽獸,竟會對一個未長成的幼女起了那種想法。”
若舒卻說道:“你本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秦道川卻苦笑了一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著她說道:“為何我在你眼中總是與這些不好的字眼相關。上次你說我無恥,這次干脆說不是正人君子,下次還會說什么?”
若舒說道:“那要看你還會做些什么了。”
秦道川卻沒接她的話,而是說道:“你的使女去了軍屯之后,不知有多少人羨慕秦東他們,凡是有軍職的,都有這種想法,問什么時候還有這種好事?”
若舒白了他一眼,說道:“想得美,莫說現在沒有適嫁的女子,就是有,也不嫁。”
秦道川問道:“為何?秦東他們對她們不知有多好,要不你寫信過去問問?”
若舒卻說道:“嫁那么遠,下次見面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她們的爹娘在家里說不定會如何埋怨呢?只是礙于我的身份不敢說出口而已。”
秦道川嘆了口氣道:“世上之事自古難兩全,遠近皆有好處,也未嘗沒有壞處,我聽秦南說蘭萱又有了身孕了,其他我沒問,你若想知道詳細的,就自己寫信去問問。”
若舒回道:“蘭芷已經送了東西過去了,說是從許芫桐那里尋的方子。”
秦道川走到若舒身邊,說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天晚了,我們回去歇息吧?”
若舒說道:“我在車上睡了好一陣子,現在不困。”轉身看著秦道川說道:“就算歇息你也別想其他,上次的事沒說清楚,永遠別想。”
秦道川說道:“上次是我唐突了,確實不妥當,我也給你賠了禮了,保證以后不再犯,你何必一直糾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