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哪受過這種冷遇,臉色突然一變,老夫人只得上前陪笑道:“我這個孫媳,身子骨一向嬌弱,這病一來就嚇人得很。老身的孫兒也是被她嚇怕了,故而失了分寸,還望大監寬恕則個。”
大監聽了,臉色才好看了些,老夫人看了一眼秦管事,秦管事會意,熱情地送了大監出去,少不得封了厚厚的謝禮。
老夫人待大監離去,對著滿堂孫輩說道:“秦府自來榮辱不驚,大家各回各位,勿要停留。”
嫻雅一看老夫人的臉色,便知她氣得不輕,連忙帶著弟弟妹妹離去。
賀詩卿剛準備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便說道:“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日后,望你好自為之。”說完,要劉媽扶著自己去回了萱微堂。
賀詩卿站在正堂,看著這個幾年沒來的地方,笑著說道:“我本來就屬于這里。”
秦道川進了右院,看到蘭芷便問道:“夫人為何如此?”
蘭芷似乎沒了往日的從容平靜,低頭回道:“夫人昨日說頭疼,飲了安神湯后睡下了,不知何故,至今未醒。”說完,跪了下去。
秦道川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問道:“不是說請了大夫,怎么還不見來?”
蘭芷依舊低頭說道:“是請了,還沒來。”
秦道川聽了,說了句:“還不快去催。”就快步來到若舒的床前,見她睡在那里,呼吸平穩,臉色白里透紅,除了呼之不醒,沒有什么異常。
不多時,大夫來了,診脈之后,又看了安神湯的藥方,說道:“夫人脈像沒有異常,既說是飲了安神湯,大概是藥性有些足,待藥性散去,自然就會醒來。”
秦道川自大夫走后,就一直坐在軟榻上,望著若舒發著呆。
良久,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他怎么忘了杜若遠,那個自己夫人的馬前卒,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會不提前來報。
昨晚他就應該感覺到不對,好端端地喝什么安神湯,自從他在家中長住以后,若舒早已停了安神湯。
只有自己像個傻子,被別人耍得團團轉,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都比不過。
還大將軍,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奇怪的舉動,讓剛端了茶進來的蘭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剛準備悄悄退出去,秦道川便開口問道:“她到底喝了什么?”
蘭芷放下茶,跪下回道:“將軍,是奴婢的錯,夫人早上起來仍喊頭疼,說困得很,奴婢一時犯傻,又端了一碗安神湯給夫人。”
秦道川卻看也不看她,說道:“我也是犯傻,問你何用,下去吧。”
蘭芷也不含糊,站起身就退了出去。
秦道川坐在那里,一直未動,直到若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