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卻說道:“婦人小產,也屬尋常啊,也沒見哪個丈夫都守在身邊的。”
秦道川語氣明顯急燥了起來,說道:“為何要與旁人去比,大家各過各的日子。你好好想想,到底哪里有舒服,有什么與昨日不一樣的,我明日好去找他,再問個明白。”
若舒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也是,也不怕人笑話,若真有事,他昨日會那樣云淡風清地走了,你若內疚日后就對他好一些。”
秦道川回道:“那是自然,我對每個孩子都很好。”
若舒一下子就想到了現在獨自在書院的忠瀾,母子倆的對話卻說不出口,一個不想繼承祖業上陣殺敵的兒子,如何能得到父親的寵愛,既然如此,她這個母親偏愛一些,也屬正常了。
話由心生,說道:“不知他們長大后,會是怎樣?”
秦道川接道:“我們這一支自曾祖開宗以來,人丁從未如此興旺過,日后北地若是再有戰事,我領著幾個小子一齊上陣,不用開打韃子自己就嚇退了。”
若舒忍不住側頭望著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秦道川,說了句,“不留幾個給我?”
秦道川看著她說道:“隨你挑,你挑中哪個,只要他自己愿意,我絕不阻攔。”
若舒有些意外他的態度,輕笑著說道:“若是他們都愿意呢?”
秦道川卻說道:“我若說真話,你別介意,除了忠瀾我不能肯定之外,其余的都無心商事。”
看若舒下意識地望著他,又接了句,“至少現在是這樣。”
若舒閉目良久,說道:“看來苦其心志是對的,以后待遇都要減等了。”
秦道川笑出聲來,說道:“為夫同意。”
若舒卻是說到做到之人,第二日飯開始,飲食簡單地許多,稀粥饅頭,吃包子就只有一碗清湯,若是吃面最多加個雞蛋。
午飯和晚飯也是如此,阿筠手邊常常會有一份湯是幾個兒子沒有的。
忠湛悄悄掃了若舒一眼,在桌下踢了踢忠源,忠源望著若舒的臉色,終是不敢開口。
忠淇倒是好丑不顧,吃飽了事。
秦道川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泰然自若地吃著,仿如一如往常。
盛夏將至,換季的衣衫也是如此,以往的蠶絲里衣不見了,都換成了棉紗的,終于有人感覺到了不對,悄悄尋了機會問了秦道川,秦道川卻說是自己要求的,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怎能糾結于此等小事,日后如何能擔大事。
右舒漸漸也顯了胎像,老夫人得知,除了去小祠堂去上了柱香,送了些吃食過來,并無其他。
忠瀾一直沒有回府,若舒不放心,派人送去幾次東西,秦海打開包袱,看著里面的蠶絲里衣,一時愣了神,心想好險沒跟三公子說起,不然豈不壞事。夫人對三公子另眼相看,他們自然是高興的,看來夫人是曉得三公子在書院的難處的。
三公子的心思他們日日跟在身旁,也是知曉一些的,四個人打定主意,不管三公子日后如何抉擇,他們都誓死追隨。
還有一件大事,皇上的圣旨終于還是發往了原城,封祝紫丹為賢妃,僅次于貴妃格桑曲珍。同時前往的還有賢妃的儀仗,一時間,官道上最靚麗的風景就是賢妃的儀仗一路蜿蜒而行直至京城。
皇上還決定親自出城在十里長亭相迎,這是怎樣的體面,自古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