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道川抱著與自己同時醒來的忠漓,經過荷塘時,忠漓沒頭沒腦地叫了聲,奶娘,秦道川剛嘆了口氣,就看到早早候在那里的秦管事。
秦道川只得讓秦南想法子將忠漓接了過去,找了間空房,兩個人好坐下來說話。
秦管事卻生死不肯坐,只肯站著說話,秦道川只得也站著,秦管事說道:“將軍,夫人主事多年,從來說一不二,雖然她年紀不大,但我就是對她怵得慌。她昨日說的話,將軍昨日說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刻在老奴的心里,攪得我心疼,我這個不成才的兒子是什么樣,我自己心里明白,七公子落水這事,十有**與他有干系,但若說是他推七公子,老奴是不相信的。”
秦道川說道:“您老放心,我問過忠漓,他并沒有看到旺哥,忠漓落水與他無關。”
秦管事松了口氣,說道:“只是夫人那里。。。”秦道川見他猶猶豫豫,說道:“真相到底如何,現在看來只有旺哥一人知曉,但夫人的脾氣我曉得,從不做沒憑據的事,她從未問過忠漓,大抵是從旁人那了解到的,您老還是先回去跟旺哥商量一下,盡快了卻了這事吧。”
秦管事嘆了口氣,告退之后直奔了萱微堂。
老夫人聽了他的回報,說道:“她就是罰得過了些,不曾想死了三個人,面子上掛不住,才想尋個人出氣,好圓了自己的臉面,不用理她,秦府不是她任意撒野的地方。”
誰知下午,若舒竟又到了萱微堂,直接告訴老夫人,若還是她管家,旺哥便不能再留在賬房,更不能留在府里。
老夫人聽了,望了她半晌,才開口道:“盧氏,你也太猖狂了些,幸好我老婆子還在,不然這府里哪還有半點公道。”
若舒說道:“正是因為公道,他才不能再留在府里。秦管事一再央告說只剩這一個兒子,我才不計較的。”
老夫人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叫不計較么?好,我問你,你覺得他有錯,那就拿出憑證來。”
若舒望著老夫人,說道:“我一直給府上留了臉面,若沒人要,那扔了就是。煩請老夫人將人帶來問話吧。”
老夫人不耐煩地說道:“問來問去,就那幾句,也罷,再依你最后一次,若再無定論,便要就此作罷,全當給自己留些臉面吧。”
若舒沒接話,只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
老夫人只得轉頭向劉媽說道:“去叫旺哥。”
劉媽掃了一眼若舒,滿含怨氣,卻不得不去叫人。
旺哥進來后,只給老夫人行了禮,故意漏了若舒,站在那里只用余光掃著她。
若舒全當沒看見,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從荷塘經過都做了什么?”
旺哥剛開始不愿回答,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才開口道:“我從萱微堂到前院,經過荷塘,什么都沒做。”
若舒又問了句,“看見荷塘邊的忠漓、奶娘、兩個婢女沒有?”
旺哥說道:“沒有,而且,我從不認識她們。”
若舒問道:“你確定?”
旺哥仰著頭望著她,說道:“當然確定。”
若舒說道:“我脾氣不好,也不怕人記仇,但我喜歡做十五,而且下手不分輕重,不過府里曉得的不多。”說完,轉頭示意蘭芷,蘭芷會意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