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等各懷心思,郁郁寡歡,愛鬧騰的嫻珂也不在,百日宴并未如慧容所想那般的融洽。
席散時,忠湛說道:“我想去新宅那邊住上幾日,散散心。”老夫人高興地說道:“也好,那邊敞亮,風景也好,只是你現在千萬莫要逞強,不能騎馬。”
忠湛說道:“曾祖母放心,忠湛明白。”
自此后,從不出門的忠湛,隔三差五地就穿城而過,去新宅散心。這日,車子不知為何,居然撞到了一位年輕女子,秦百連忙下車詢問,女子似乎受了傷,淺荷色地衣裙上居然滲出了血跡,秦百有些慌神,忙問她傷在哪里,女子似強忍著傷痛,說道:“也是我不好,沒有避開馬車,不妨事,我坐坐,待會好些了,自會離去,你們先走吧。”聲音清脆中帶著嬌柔,挺好聽的。
忠湛掀開車簾,只看到一抹淺色的人影,覺得既傷了人,不管也不好,便說道:“秦百,送她去醫館吧。”
誰知女子聽了,居然說道:“我的傷不妨事,莫花那冤枉錢,我家就在不遠處,若方便,送我一程即可。”
秦百正猶豫著,忠湛又說道:“秦百,扶她上車吧。”
女子謝絕了秦百的攙扶,自己勉力站起身來,徑直地坐在了車轅上,不再言語,秦百愣了一下,上了馬車,卻不好再關門,忠湛就清晰地看見一位身材窈窕,發絲如墨的少女輕靠在車廂上,發上只簪了銀笄,看來已經及笄了。
車動之后,時時有香風飄來,比慧容身上的香味濃烈一些,卻更沁人心脾,有時,發絲會飛入車廂,撩撥著忠湛拖地的衣衫,女子脖頸細長,腰身纖細,雖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背影就足夠養眼了。
坐在車內百無聊奈地忠湛,目之所至自然是這唯一的例外,打量得越久,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就升得越高,一炷香之后,女子輕聲說道:“到了,勞煩這位大哥停車。”
下了車后,朝著車內的忠湛輕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送奴家回來。”
忠湛也不知為何,開口問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女子抬起頭來,雖不是絕色,但眉目卻極有神彩,尤其是那雙眼,如一汪清水,照得人心中發慌,女子大方地望著車內面目不太顯的忠湛說道:“已經不妨事了,多謝公子關心。”說完就轉身朝小巷走去,雖極力掩蓋,仍能看出極為吃力。
忠湛對秦百說道:“送送吧,留些銀兩,免得留下口舌。”
秦百應了聲,忙追了上去。
等到若舒知道的時候,兩個人已十分熟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杜若遠是因為暗衛無意間撞到了忠湛與女子的私會,心知若舒定不會同意,便索性探了探女子的底細,誰知精彩異常。若舒看著杜若遠的秘信,覺得自己氣都懶得生了。
這時,恰好慧容帶著盛琰和女兒婉珍前來請安,若舒默默看著她們母子三人,本不想管的心重又換了想法。
給杜若遠的回信寫得非常簡單,讓那女子自己拋棄他,好讓他知曉,什么是人世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