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待她說完,輕咳了一聲,“自從你入府,除了方才端的那杯茶,沒一處像個妻子。連稱呼你都不愿將就,還談什么認錯?”
若舒只得重又彎著腰,說道:“夫君,就饒了妾這一回吧?”
“在哪學會的?”秦道川問道。
若舒倒是老實,“聽書學到的。”
“你倒是過得逍遙。”秦道川語帶譏諷。
“妾以后不敢了。”若舒決定一條道走到黑。
“你若能長久地堅持下去,我倒是能考慮幾分。”秦道川沒忍住嘴角的上翹。
“你不嫌瘆得慌,我倒沒所謂。”若舒動作依舊恭敬,話卻不自覺地變了。
秦道川幾乎失笑,本性難移,他就料到,但是夫妻同體,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辦,但是也要她知道些厲害,收起些獠牙。
“這才是夫妻相處該有的態度,日后記得別壞了規矩。”秦道川正色道。
“是,夫君。”若舒心說,不就是想要我自稱妾,矮你一頭嗎?有什么難的。
秦道川突然咳了起來,見若舒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地樣子,只得拿手指了指一旁的茶碗,若舒“哦”了一聲,總算知道去換碗熱茶。
秦道川緩過來后,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這種時候,你不該為夫君我順順氣嗎?”
若舒抽出手,輕拍著他的背,秦道川突然說道:“嫻珂在府里時,最喜歡這樣做。”
“你既想她,要她回來便是,反正太子已經日落西山了。”若舒順口接道。
“局勢未穩,讓她待在那吧。”秦道川壓下對女兒的思念。
此時門開,葛鶯娘走了進來,門外站著秦西,見他倆相濡以沫的模樣,都愣了一下。
秦道川輕聲說道:“舒兒,幫我寬衣。”
若舒聞言,心想,看來他是上癮了。但此行目的所在,伸手去解他的腰帶,扯了兩下竟沒有松脫,外人在場,也不好問,正尷尬著,秦道川若無其事地幫了她一把。
待若舒解開他外衣的帶子,準備體貼地為他脫去外衫時,秦道川瞪著她,咬了咬牙,只將外衫褪至半身。
若舒忍住笑,照樣為他解開內衣,之后識相地候在一旁。
葛鶯娘倒是干脆,一針接一針,秦道川前胸后背瞬時布滿銀針,若舒第一次見,不免多留意了幾眼,越看心越發緊,胃里平空絞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冷汗直冒,一時沒忍住,干嘔了一下。
葛鶯娘見了,說道:“夫人若是難受,出去避避吧。”
若舒沒接話,徑直往外面走去。
葛鶯娘見秦道川睜開眼,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說道:“我曾在醫書上看到過,此癥與暈血癥類似,最不能見蜂巢之類密密麻麻的景像,見了就會心慌氣短,心里難受。”此時門外傳來若舒的嘔吐聲。“看來是了。”葛鶯娘一臉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