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還未開口,秦道川又接著說道:“你更無一日將自己當成過我的妻子,所以你才會明知道我活著,依舊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無一日將自己看成過孩子們的母親,所以你才會斤斤計較,翻臉無情。”
“你無一日真正將自己嫁入過府內,所以你才會事事分得如此清楚,生意上不肯吃半點虧。”
“秦道川,你說話要講良心,我當初受了你多少冷待,莫名其妙與你圓了房,接二連三地生了八個兒女,若不是我援手,軍屯的日子能有如今好過?”若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控訴。
“正因為這樣,這二十余年,我才任你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我待你,不夠好么?”秦道川針鋒相對道。
“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我會在這里陪著小心,討你歡心么?”若舒接道。
“就知道你不是真覺得自己虧欠于我。”秦道川說道。
“一碼歸一碼,是你自己扯到前面去的,又不是只有你有委屈。”若舒說道。
書房外守夜的侍衛,聽著里面依稀傳來的話語,雖不明晰,卻知道兩人吵起來了,對視一眼,都慶幸自己的媳婦還算溫柔。
“你如今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幾分,可就算寧王敗了,你詐死之事依舊脫不了身。”兩個人的話越說越遠。
“實在不行,我真死就是了。”若舒一臉的無賴。
秦道川閉了閉眼,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若不是為要挾你,世家可能也不會將主意打在我身上,我是池魚,被殃及的那個。”若舒說道。
“得虧你還知道,自己能要挾到我。”秦道川說道。
“大將軍名聲在外,哪怕棄我如敝履也不得不裝上幾分吧。”若舒說道。
“呵,你不正是因為這點有恃無恐么?”秦道川順口接道。
若舒突然停住了。
秦道川問道:“為何不說了?”
“都被人嫌棄了,還有什么好說的。”若舒翻了個身。
秦道川突然笑了起來,卻意味不明,“別以為抓到了救命稻草,這事不算完。”
若舒坐起來,望著他說道:“我人就在這里,切絲還是切塊,下手吧。”
“這么著急,看來是有別的打算了?”秦道川平躺在那里,不再遮掩。
若舒哼了一聲,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秦道川問道:“去哪?”
“回右院。”秦道川聽了,說道:“我說了你可以回去嗎?”
若舒看著他,“我是妻不是妾,秦大將軍,莫要弄錯了。”
秦道川輕輕一拖,就將她拖了回來,若舒也懶得反抗,閉上了眼睛。
秦道川為她蓋上被子,自己躺回去,心中感嘆,月老怎么就牽了這樣一根紅繩,為他配了這樣一位娘子,都說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夫妻,自己與她前世到底是結了什么樣的仇怨,今世才會像戲文里一樣,波折不斷,永不消停。
屋外的侍衛正好換班,默契地拍了拍雙方的肩膀,以這種方式互道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