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湛沒有再推辭,松了綁腿,卻只將褲腿往上捋了一小節,嫻珂也不介意,蹲下去,拿著藥輕輕抹上去,一邊問著:“長兄,開始會有些涼涼的,再之后會麻麻的,稍微還會有些辣,再之后熱熱的。”
“嫻珂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忠湛看她下手極輕,十分認真仔細,心中又是一暖,于是問道。
“我自己試過啊。”嫻珂站起身,收了盒子。
忠湛愣在那里,慧容卻直接問道:“你什么時候也受了傷?”
“嗯,就是不小心啦。”嫻珂自然地接道。
此時,秦剛正好進來,嫻珂拉著他,仔細將送來的藥又細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我剛給長兄用的藥,很難得的,千萬放到陰涼的地方保存好了。”就完,問慧容道:“長嫂,府里如今有冰塊嗎?”
慧容答道:“今年沒有,不過,府里有口井,里面涼得很。”
嫻珂奇怪地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往年從沒有這種事。”
慧容接道:“冬天的時候,城門關了幾個月,哪有機會去取冰。”
嫻珂只“哦”了一聲,沒再關心,卻追著忠湛問道:“長兄,如何,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
忠湛點了點頭。
嫻珂極為滿意,對秦剛說道:“那就辛苦你為長兄用藥吧。”
又對忠湛說道:“長兄,今日七哥哥和我歸府,父親高興,說大家聚一聚,長兄若是腿疼得厲害,我待會送好吃的過來。”
忠湛說道:“你剛剛回來,趕緊去休息吧。”
嫻珂搖搖頭,“長兄,你不知道,我在昆城的時候,就是這樣陪六哥哥的,他比你脾氣壞多了,都不興理人的。”
話一出口,覺得屋內氣氛有些怪異,知趣地說道:“長兄,那我先去找婉珍玩啦。”
慧容待她的身影遠去,開口說道:“世子,妾就先去準備晚宴了。”說完,輕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宴席快開之時,秦道川就看到秦剛推著忠湛穿過了正堂前的照壁,于是對嫻珂說道:“你長兄來了。”
正與盛琰和婉珍拿著一堆玩意折騰得不亦樂乎的嫻珂聽了,聽也沒抬,“長兄,快來,婉珍不會玩,你教教她。”
忠湛稍稍避開了秦道川和若舒的眼神,說了聲,“父親,母親”便往嫻珂那邊湊去。
忠漓放下手中的茶,喊了聲“長兄。”
忠湛轉而望向他,回了句“七弟。”
若舒明顯感到忠湛的不自然,本以為是因為自己,后來發現應該不是,想到慧容也不在這,唯有秦道川有可能,好奇地轉向他,挑了挑眉,秦道川卻低頭喝著茶,也似在回避著什么。
正打量著,就對上了忠漓那如出一轍的眼神,回了他一個疑問之后,問道:“這趟出去,可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