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準備一飲而盡,卻發現杯子里的酒所剩無幾。
交杯酒過后,秦道川推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則與她相對而坐,與她分食了幾樣吃食,味道都不是太好,有些還是半生。秦道川微笑地看著,見她舔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說道:“夫人淺嘗輒止就好,不過是寓意早生貴子,多子多孫。”
若舒見他拉著自己準備上床,忍不住說道:“當時我不過十二,流程里恐怕沒有這一出吧?”
秦道川笑著說道:“當年我事先得知的,可是最好能同床而眠,雖不能圓房,卻全了禮,日后夫妻才會和順美滿。”
說完,站在那里,望著若舒挑了挑眉,見她仍不會意,開口道:“夫人,該侍候為夫寬衣了。”
若舒掃了他一眼,“當初蘭姨可不是這么說的。她說的是,左右都是旁人服侍,你無需多想,別怕就是了。”
秦道川沒再強求,默默脫去了自己的外衫。
若舒說道:“如今天色尚早,怕不合適就寢吧?”
秦道川說道:“說得也是,按道理,此時我該去前院宴客,待晚間才回洞房與你相聚。”說完,拉著若舒坐下,輕聲問道:“若我當初都這樣做了,我走之后,你會做什么?”
若舒答道:“我從下午坐到三更,一動沒動,粒米未進,連水都只喝了兩口,蘭姨說喝多了不方便更衣。”
秦道川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若舒接著說道:“那些首飾本就沉重,本來只需帶半日,我卻頂了十幾個時辰,壓得我脖子都快斷了,蘭姨還怕失了臉面,動都不許動。”
“身上的衣衫也是,一層又一層,悶熱不堪,你沒有來,我也只能繼續忍受。”
“青州也不是沒辦過婚事,我雖沒去,蘭萱卻是次次不拉,回來說得眉飛色舞,我聽也聽熟了,哪有人像我這樣,在洞房里枯坐的。”
“我只是沒想到,你不愿意娶我也就罷了,還另娶了新歡。”
“秦道川,不帶這么欺負人的。”若舒越說越激動,最后甩掉他的手,站了起來。
秦道川又嘆了口氣,看著她的背影,“我知道自己以前有負于你,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往事也不是涂鴉,擦去便消失了,我只能盡我所能,彌補能彌補的。”
若舒回頭說道:“秦道川,你以為弄一身這樣的衣衫,擺幾樣差強人意的物件,像家家酒一樣,糊弄過就算完事了么,我告訴你,萬不可能,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秦道川接道:“我知道,這輩子還不清,我可以下輩子繼續還。”
若舒卻說道:“若真有下輩子,我也會嫁給別人。”
秦道川卻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可能,我不會讓別人如愿的,你無論何時出嫁,都只能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