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說道:“若是嫻珂騎上,再添些紫色的絳子,不知會如何?”
秦道川輕易就被她引了去,“不敢想,實在嫵媚得很,這馬兒恐怕會傷心。”
若舒笑道:“她已經十二了,將軍可有打算。”
秦道川說道:“不急,晚些的好。”
若舒問道:“為何?”
秦道川說道:“舍不得。”
若舒說道:“早晚有這一天。”
秦道川說道:“留一日算一日。”
若舒沒再接話,她明白秦道川說的是實話,若是有人愿意,招婿恐怕是他最想做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慧容帶著婉珍現了身,若舒說道:“我懶得回右院,便讓前院在這里開餐了。”
慧容看到眼前的陣式,不好意思地說道:“看我,陪著婉珍做燈籠,竟忘了出來,可有什么還未做完的?”
若舒說道:“不知道,不過,看上去應該差不多了。”
婉珍將自己的燈籠掛好,過來請安時問道:“八姑姑的燈籠呢?”
若舒說道:“她一向喜歡賣關子,恐怕要最后才得出來。”
一旁的秦道川竟哈哈大笑,看樣子頗為認同。
慧容等了一會,見盛琰已經帶著四個隨從掛上了燈籠,忠湛和他的幾個隨從沒有現身,便開口說道:“世子說他腿疼,大概是不能來了,就讓慧容一盡孝道吧。”
秦道川知道若舒是不會接話的,說道:“身體要緊,也不是什么正事,不來無妨。”
晚宴時,大家圍坐在一起,打量著頭頂上的燈籠,交頭接耳評論著,嫻珂和燈籠依舊沒有現身。
忠漓坐在那里,轉頭問秦義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話音剛落,就看到嫻珂提著燈籠,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尋了地方掛上燈籠,徑直走到忠漓旁邊坐下,扭頭問道:“七哥哥,怎么樣?漂亮吧!”
忠漓看著被她打扮得面目全非的燈籠,卻不由得不感嘆,實在是富麗堂皇。
秦道川看著嫻珂的燈籠,低聲問若舒,“你說她會不會尋了幫手?”
若舒低聲回道:“就算是,也有一半是她所為,不算違規。”
秦道川重又看了一回,笑著說道:“正是,鮮艷明亮,燈如其人。”
若舒沒接話,反正他只有一個籌碼,再偏袒也不過如此。
撤了飯菜,又上了干果點心,一旁的爐子上燒了熱水,想泡茶,隨取隨用。
秦道川等到秦南他們點燃了中間的柴火,才開口說道:“這幾年,府里府外皆不太平,大家也再無機會好好聚聚,趁著元宵,合府樂上一樂,不為別的,只為圖個熱鬧。大家若有喜歡的,中意的,盡管將手中的籌碼放入框內。”
眾人聽了,陸續有人起身,投著自己的籌碼。有人干脆直接,投了就走;有人則逐個觀賞,細細品味。一時間院中竟像個小的游園會,秦道川也拉起若舒,逐個仔細看過來,還不時評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