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又問了句,“還能想起其他的么?”
柳宿搖了搖頭。
三皇子轉身對嫻珂說道:“八小姐,這位小兄弟傷重,就不多叨擾了,可以去問問其他的人么?”
嫻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柳宿身上,見他木木地盯著帳頂,似真的精神不濟。“三黃子,請隨我來。”說完領著三皇子來到隔壁的房間,里面是個通鋪,四個人并排躺在上面。
三皇子似愣了一下,地方官機靈地將兩把椅子重又送了進來,三皇子落座之后,卻沒急著開口,嫻珂見了,替他說道:“這位是三皇子,是來剿匪的,想問問你們當日的情況。”
四個人也輪番說了一通,與柳宿略有不同,但又大同小異,三皇子似有些疲累,耐心地聽他們各自說完,對嫻珂說道:“明日還望八小姐能陪同前往,去看看前次你們受伏擊的地點。”
嫻珂愣了一下,似興致不高,卻又有些無可奈何,說道:“也好。”
待三皇子離去,嫻珂又去了柳宿的房間,打開的柳一輕聲說道:“八小姐,柳老大已經睡了。”
嫻珂說道:“那我明早再來,想與他說說明日之事。”
柳一回道:“是,若柳老大醒了,我告訴他。”
屋內,柳宿睜著眼,除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第二日,嫻珂如約而至,柳宿淡淡說道:“一切就如我昨日那般說就行。”
嫻珂說道:“我是怕他會多問,昨日他好象沒問有多少人?”
柳宿停了一會,昨日他一直在等這個問題,三皇子卻始終未提,就算到隔壁,也沒問起。想了想說道:“就說二十余人。”
嫻珂接道:“對,說少了,顯得我們沒本事;說多了,又顯得他們沒本事。”
柳宿閉了閉眼,才開口說道:“他若再問,你自己現編就是。”
嫻珂說道:“他可能還會問什么?”
柳宿沉默了會,說道:“無非就是當時打斗的情況,你照著昨晚我們說的,差不多就行了。”
嫻珂起身,輕聲說道:“今早的是紅棗桂圓粥,有甜味,還吃得慣么?”
柳宿說道:“我是吃粗茶淡飯長大的,只要是細糧,什么都好。”
嫻珂說道:“若今日得空,我去山上尋些野味來,你們吃了,傷也好得快些。”
柳宿接道:“那座山有機關,別去。”
嫻珂抿了抿嘴,回道:“我不傻。”
柳宿又閉了閉眼,沒人看到的被子里,有著他緊握的拳頭和暗自懊惱的心緒:還是不如老大,輕易就失了言。
嫻珂見他不再開口,說了句,“那我走了。”
也沒期望能得到他的回應,轉身離開。
嫻珂帶著女衛騎馬剛出鎮子,就看到三皇子帶著人馬候在那里,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三皇子狀態比昨日好了許多,雖然依舊盔甲在身,卻因著擦得锃光發亮,顯得銳氣逼人。
嫻珂則一身輕便的男裝,腰間懸著佩劍,手上拿著鞭子,上前拱手道:“三皇子,勞您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