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珂卻沉默了。
忠漓立馬說道:“七哥為你準備了好多好東西,先去看看。”
嫻珂再次搖頭,“七哥,我有些累,想去躺會。”
忠漓一聽,擔憂地問道:“這幾日都有雨,你莫不是淋了雨,受了涼?”
嫻珂說道:“沒有,我都帶了斗篷的,就是覺得累。”
忠漓忙說道:“那好,你先去睡會,晚飯時我再叫你。”
嫻珂走了幾步,突然轉頭說道:“七哥,你話怎么突然多了,莫非是因為要娶媳婦了?”
忠漓站在那里,挑了挑眉,“你如何知道的?”
嫻珂一聽,興致高了,快步走回他身邊,“真的嗎?要不要我先幫你去看看?”
忠漓一臉神秘地說道:“我怕你嚇著人家。”
嫻珂圍著忠漓轉了一圈,“七哥,如此說來,應該就是此處的女子,你現在與我說,我還能手下留情,若是我自己尋出來,你曉得的。”
忠漓無奈地說道:“你先去睡吧,晚點再說。”說完轉身溜了。
嫻珂望著他的背影,臉上再無方才的頹廢,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的明亮。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就像貓與老鼠一樣,尋來躲去,樂此不疲。
后來就連忠漓身邊的秦義等四人都開始不敢露面。
最后嫻珂打住了,留了句話,“七哥、秦義、秦管、秦篁、秦筍你們等著,我去找母親了,她自然不會瞞我,待我再回來時——”留了個尾巴沒有說完。
嫻珂走時,氣勢極足,忠漓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終于松了口氣,感嘆道:“七哥如此自損八百的去讓你開心,八妹,你可要領情啊!”
若舒從見到嫻珂的那一刻起,耳朵就再未得到清靜。她不明白忠漓為何要這樣對嫻珂說,他與嫻珂自幼關系就好,可以說是無話不談,莫非他說的為真?
晚飯三人吃飯時,若舒突然問道:“忠漓心儀的女子你見過嗎?”
忠源吃得正香,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抬頭,發現母親與八妹都盯著自己,嘴里尚未咽下的吃食也在此時與他造了反,弄得他面紅耳赤,咳嗽不止,形象全無。
卻因此令兩人更加生疑,一左一右地冷眼看著他,毫無一點同情之意。
忠源接過秦安手里的茶,一口一口緩著氣,最后嘆了口氣,“此事我確實不知,你們要拷問,需去找那罪魁禍首。”
嫻珂說道:“六兄,你若與我們站在一處,便和盤托出;若要逞英雄,也可。不過,日后想要我再替你說話,就再無可能了。”
忠源搖著頭,“我只是個種田的,成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哪里曉得他那個開會館的有什么花花腸子。不過,你們擔憂也是應該的,會館里外,魚龍混雜,老七又單純,被那有心機的騙了去,也不是不可能。”
若舒淡淡接道:“兄弟齊心可以斷金,你為了脫身,這兄弟插刀,也不遺余力啊。”
忠源摸著自己仍舊火辣辣脖子,清了清嗓子,“兄弟是可以齊心,但也不能狼狽為奸不是,我立場一向鮮明,在母親面前從會不隱瞞,特別是這種關乎仁義道德的大事。”
此話一出,不但若舒臉上神色十分精彩,嫻珂自然沒忍住,拱手道:“六兄,嫻珂佩服。”
忠源接道:“八妹,承讓。”
若舒看著一桌早已涼透的飯食,說道:“撤了吧,今日就此打住,明日正式從你開刀。”
忠源望著說完就起身離開的母親,近乎絕望地說道:“母親,你就饒了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