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自從知道忠淇與長公主的事后,態度就有了轉變,也理解了貴妃娘娘突然開始相爭背后的企圖。
同為父母,他也想忠淇早日能夠帶著妻子兒女光明正大的回京。
若舒見他坐立難安,安慰道:“此事你已占了先機,旁人不知他們為假,你卻是知道的。”
秦道川說道:“如今只能從太子失能之事上下手,當初知情的,應該還有活著的。”
若舒一下子就想到了陳左,他是陳梓皓的左膀右臂,此事他定然知曉。
但他的存在,皇上肯定知道,這事自然只能由皇上去做,旁人一出手,便顯得別有深意。
秦道川也明白,最后說道:“且不管他,他急我們不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說出忠源之事,畢竟我仍坐在大堂之上。”
若舒心說,萬不得已,他還有一死,只是此事牽扯到婦孺,極難下手。
秦道川已然知道太子東渡,就算九死一生,躲過驚濤駭浪去到琉球,再想返回,也難如登天了。
三皇子則坦然得多,此時正與賢妃當作閑談。“父皇也是,事事都要拉上孩兒,這認不認皇孫之事與我何干,就算他認了個假的,也與我無半點干系。”
賢妃掃了他一眼,往他碗中夾了一塊肉,“事關皇室血統,怎不算得大事?若是日后被人爆出來,是個假貨,豈不貽笑大方。”
三皇子接道:“就算有那一日,于我而言,也是前朝的蠢事,我只需查明真相,按律處置即可。”
賢妃欣慰地看著兒子,“心態是好,不過坐在堂上,也好好向國公爺學學,看他是如何處事的。”
三皇子說道:“母親似對國公爺頗為推崇。”
賢妃說道:“你好好想想,圍繞著他發生了多少事,可哪一件不是像流水淌過,除了沾濕了點鞋,讓人說道一陣,可有動過他分毫?”
三皇子說道:“他的兒子一南一北雄踞一方,他自己又極為低調,片葉不肯沾身,父皇自然不敢輕易動他。”
賢妃接道:“他還有個十分富足的妻子。”
三皇子聽了,不以為然地說道:“連人都不敢見的婦人,有什么好提的?”
賢妃又掃了他一眼,“偏見!你反過來想,她不想見的人便不見,就連皇上都是如此。”
三皇子深思了一番,眼神一亮,“母親是說,她認識父皇?”
賢妃說道:“認不認識我不知道,但是朝中大員的妻室,有哪個我沒見過,偏就她,事到如今我仍不能確定,那時見到的,是不是她。”
三皇子說道:“國公府的八小姐,應該肖像于她。”
賢妃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點破,“希望將來有機會,能與她見上一面。”
三皇子接道:“如果一切順利,母妃所想不過平常事耳。”
賢妃放下手的筷子,“她若是又崴了腳,你當如何?”
三皇子說道:“孩兒會親去國公府,不信她不露面。”
賢妃輕輕搖了搖頭,“我勸你趁早放下執念,那樣嬌養的女子,怎么會受得了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