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撇了撇嘴,毫不掩飾自己對趙雪飛的成見,“結親是結緣,不是結仇,你可想好了。”
忠源接道:“是,孩兒曉得分寸。”
本想讓柳宿去添一把火,可一覺睡醒后,她又改了主意,這次的事辦得實在邪乎,還是以靜制動的好。如今看來,是做對了,這臨門一腳的事就該由忠源自己去做,不然日后露了白,他若是生了怨懟豈不是不妙。
第二日起,崇王府門前就熱鬧了起來,有來求親但不得其門而入的,有來看熱鬧的,街面上的攤販也挑鑼賣擔地趕了來,做起了生意。
甚至有幾路求親者,寒暄之后竟成了好友,相互打聽著崇王府之事。
“這崇王也是奇怪,有人求親竟然不嫁,難道這女兒要一直留在府里么?”
“就是,出了這檔子事,若是尋常人家,定然盡快嫁了,免得再生口舌事非,他這府里,竟然還想留著,當真是奇怪。”
“你為何來求親?”
“若是以前,我定然不敢來高攀,可如今這情形,不來試試,心有不甘,萬一崇王看上了我,答應了呢,那我豈不是抱得美人歸?”
一連數日如此,雖然崇王府始終大門緊閉,可連郡首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跟前來拜訪的忠源提及了此事,“趙大小姐及笄時,也有幾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去求娶過,但崇王都以各種理由推拒了,可是,你看,如今鬧成什么樣?”
忠源慢條思理地飲了口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不知這趙大小姐人品如何?”
郡首說道:“人品嘛,倒還說得過去,只可惜她生母早逝,崇王又沒有續娶正室,近年崇王騎馬傷了腿,府里的大小事宜就都歸她操勞。盧學監不是買了崇王府不少的地嗎?為何似毫不知情?”
忠源笑著解釋道:“我不過是掛個虛名,實事都是府中其他人操辦的。當時他們回來也沒提過趙大小姐一句。”
郡首會意道:“想必她也未出面吧。”
忠源又問了一句,“聽張郡首之言,這趙大小姐豈不是年紀頗大?”
張郡首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也快二十了吧?”
忠源隨口說道:“那倒是與我同年。”
張郡首聽了,問道:“認識這許久,竟不知盧學監可有家室?”
忠源答道:“盧某未曾娶妻。”
張郡首十分意外,尋常的男子,再遲不會超過十八,這二十歲尚未娶妻,已算是遲了。忠源又體貼地張郡首解惑道:“因父母不在,無人做主,故而未曾娶妻。”
張郡首聽了不在兩字,馬上會意,因為心里有幾分同情,語氣也變了,“倒也是如此,我比你年長數載,若有機會,不妨由我出面,也正好合了規矩。”
忠源立馬起身拱手謝道:“那盧某就在此謝過張郡首了。”
張郡首也起身說道:“盧學監毋需多禮,私下也不必稱呼郡首,只叫張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