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看著他,忠源解釋道:“我知道皇上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只是提上一提。”
忠漓說道:“父親定是早有預料,才會提前將府里的家眷送出京來。”
若舒卻說道:“他還怕我再生事端。”這話倒是實話,也確實是秦道川的顧慮所在,自己的妻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從她這些年所做的事中便能看出。“可是,他也太小瞧我了,貴妃的太子能不能登上皇位,還不至于讓我出手。”
忠源和忠漓不約而同地端起了茶碗,若舒見了,自然介意,“你哥倆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會管天管地操閑心?”
忠源說道:“母親,父親信中說得并不明晰,但他也說三皇子最多是將他困在府中,幾個孩子太小,不適宜長期困在府里,故而才將他們送出來。”
若舒說道:“他愿意一力承擔,便成全他好了。”說完轉身就進了屋。
忠源和忠漓對視一眼,依舊不約而同地起身,退出了院子。
兩個人在小路間走著,忠漓突然說道:“六兄,母親方才口是心非之言,六兄切毋當真。在我看來,夫妻之間,當互信互助才能長久。”
忠源回道:“我明白,雖說我現在仍舊不能肯定她是否真心待我,但她已認命倒是可以肯定。既如此,日子還能過得下去的。”
忠漓看著忠源遠去的背影,默默站了許久,腦子里一團亂麻,懊惱卻占了多半,本以為這幾日就可以遠離,到時候回避些便無事了,誰承想,京中變故一生,母親在此,他豈能獨自遠離,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準備前去會館,既然避無可避,遠著些,總是要好些的。
剛轉身,就看到趙雪飛與如煙,一主一仆,站在他的身后,忠漓趕緊說道:“六嫂。”
趙雪飛回道:“七弟這是準備出府么?”
忠漓說道:“會館事多。”
趙雪飛問道:“敢問七弟名諱,免得日后出丑。”
忠漓說道:“六嫂還是去問六兄吧,我得趕緊走了。”
趙雪飛看著逃走的忠漓,忍不住笑了一聲,“這一家子真是奇怪,自己的名諱卻都要我去問旁人。”
如煙說道:“左右無事,不如去書院問過姑爺?”
趙雪飛聽了,“也好,明日就要歸寧,是該跟他商量商量。”
聽到盧乾回報,忠源并未放下手中的筆,只說了聲,“請她進來吧。”
趙雪飛候在外面,里面的說話卻聽得一清二楚,余光掃向另一側站著的隨從,方才與進去的人一同向她行了禮之后,就目不斜視地立在那里。想起規矩松散的崇王府,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盧乾出來,恭敬地請她進去,卻將如煙擋在了外面。
趙雪飛用眼神安撫了如煙,邁步進了書房,忠源見她進來,說道:“夫人稍待,還有幾字。”
趙雪飛打量著四周,雖然簡單卻也工整,一切井井有條,常說由物看人,想來她這個夫君是個極其細致的人。
忠源在盧乾送了茶之后,就停了筆,起身坐到她的旁邊,問道:“夫人尋我,有何事?”
趙雪飛自然說起了明日歸寧之事,忠源說道:“夫人放心,我這邊已然備妥,明日直接出發便可。”
趙雪飛接著說道:“還有一事,若明日歸寧,父親問起義母之事,我該如何回答?”
忠源說道:“就由為夫來回答就好,畢竟你只是新嫁。”
趙雪飛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