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我心稍安。”秦道川說道。
柳宿回道:“屬下還要去送信,先告退了。”身形一閃,就鉆入了小巷。
“有這樣的手下,夫人何事不成。”秦南突然接了句。
秦西不服氣地說道:“我們的人也不差。”
“那是自然。”秦南自得地答道。
秦道川則輕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府。如今府外空無一人,府內,排列整齊的女衛正候著他們。
秦道川一眼望過去,驚訝地問道:“她居然沒帶一人入宮?”
女衛首領回道:“八小姐說,宮中規矩森嚴,必不容于我們,便沒帶我們進宮。”
秦道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是朝書房走去。
無論夜有多深,都無法安睡。
眼前總是閃現出孤零零獨自在宮里的嫻珂。
紅得耀眼的新房內,新皇換了一身紅衣,嫻珂紅蓋頭已經揭去,吟唱的喜娘也已退去。
新皇輕輕揚起手臂,宮娥們魚貫地退去。
嫻珂坐在喜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珠都是靜止的。
“為何改了主意?”新皇問道。
“明知故問。”嫻珂答道。
新皇尋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因為這樣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容顏,心里得出結論:濃裝的嫻珂另有一番韻味,尤其是那鮮紅欲滴的唇,最易引起人心里深處的欲念。可就這樣的唇,卻說著最無情的話。
“你有試著去了解過我么?”新皇問道。
“重要么?”嫻珂回道。
新皇苦笑了下,“一直以來,我都按照別人的想法活著,他們要我隱忍,我便隱忍;他們要我溫順,我便溫順;他們要我謀求,我便謀求;他們要什么,我便做什么。可唯獨每日同床同枕的,不能是他們喜歡的,畢竟坦承相見的是我。”
嫻珂聽完,卻并不認同也不同情,“你既如了愿,又何必訴苦。”
“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動心的么?”嫻珂被這句話驚到,不久前,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可她卻不能像柳宿那般回答。
“動心從來都是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嫻珂說道。
“你倒是通透。”新皇感嘆道。
“入了宮,不通透活得下去么?”嫻珂回道。
新皇輕笑出聲,“看來你是準備好如何做一個皇后了。”
“我脾氣可不好,所以,提點些你的寵妃們,別在我面前使性子。照本宣科的本事,我還是學得會的。”嫻珂說道。
新皇笑聲大了些,“看來你真的準備好了。”
“當成一件差事來辦,有什么難的。”嫻珂回道。
新皇沉默了,眼睛盯著她,卻只看到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