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珂連忙讓開了路,若舒徑直走入殿內,因為沒有熏香,她又聞到了那股陳腐之味。“還是熏些香吧,不然,如何待得住。”
“知道母親不喜熏香,特意停了的。”嫻珂說道。
坐定之后,若舒見屋內只有她們倆人,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嫻珂垂頭說道:“一直待下去唄。”
若舒說道:“你幾個哥哥都說了,只要你不愿意,他們就殺入京城,將你救出去。”
“千萬不要,我不能讓祖宗的基業毀在我手里。”嫻珂說道。
“誰的祖宗基業?”若舒問道。
“國公府的,父親的,母親的,還有幾個哥哥的。”嫻珂解釋道。
若舒無奈地搖搖頭,“我問你,他對你如何?”
嫻珂又抿了抿唇,“他對我挺尊敬的。”
“這是什么話?”若舒問道。
嫻珂湊近了些,“他一直沒碰我。”
若舒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是何意?”
嫻珂搖搖頭,“他自己將白巾染紅了。”
若舒沉默了許久,“你就沒問?”
嫻珂搖搖頭,“我才懶得問。”
若舒嘆了口氣,“不問也好,這事也不該你問。”
嫻珂說道:“母親,女兒這樣挺好,大家相敬如賓,無不相擾。”
若舒聽了,問道:“此后他從未來過?”
嫻珂說道:“他都睡在軟榻上。”
若舒百思不得其解,聽柳宿之言,秦道川話中之意,新皇是篤定要娶的,如今到了手又為何如此冷淡?想來還是另有圖謀了。
秦道川說如今大權皆在新皇外祖手上,他莫不是想借勢奪權,再來個完璧歸趙。可是,名聲在外,嫻珂如何再嫁?這個小人!若舒心里也篤定了。
“先不管他,可有人給你小鞋穿?”若舒問道。
嫻珂搖搖頭,“我每日按時去給太后和太妃請安,之后就待在這宮里。宮里暫時也沒有其他的妃嬪,倒也清凈。”
若舒心說,他一心奪權,如何會將心思放在女色上,就算有人硬塞進來,怕他也不會盛寵。但這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嚴格說來,嫻珂尚未及笄,不該過早地為這種事憂心。
“那她倆呢,可有為難你。”若舒問道。
嫻珂說道:“都挺好。”
“我剛嫁入國公府時,左院那個女人就想要絕了我的子嗣,被我擋過了。這里面只怕會更甚,你飲食千萬要留意。”若舒說道。
嫻珂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豈是母親的對手。”
“也不盡然,那時我差不多與你同樣大,一樣未及笄。”若舒說道。
嫻珂說道:“女衛她們做得極好,兩位太后也從不強迫我飲茶。”
若舒說道:“不只是水,其他的,但凡是你用的,都要細細檢查了。熏香也熄了吧,免得多事。”
嫻珂不由得嘆了口氣,若舒說道:“現在知道這里的險惡了吧?”
“待時機成熟,我會首先提六兄,讓六嫂不再敢小瞧他。”聽嫻珂這樣說,若舒回道:“若你六兄需要你這樣來幫他,那他也沒什么值得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