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自然應允,“書卷本當由愛書惜書之人來讀,先生此舉,乃這些書卷之幸也。”
“國公爺能請得信陽夫子出世,足以說明道理。”秀才恭維地說道。
秦道川又客氣了兩句,依然給了他足夠的銀倆,再三拜托他定要多尋些寓教于人的書來。
秀才會意,領命而去。
若舒在與忠瀾的通信中,順手提及了此事。過了些時日,忠瀾派來送信的人竟堅持要親手將信交予她。
若舒來到馬房,只見一個曬得黝黑,十分精干的半大小子,滴溜溜地盯著自己,卻不說話。“你爹就是這樣教你的?”若舒朝他伸出手,“信呢?拿來。”
“孫兒拜見祖母。”半大小子‘嗵’地一聲雙膝跪在地上,同時將額頭往地面響亮地敲了一下。
若舒哭笑不得,“起來吧。”
白景天把額頭往地上一連敲了三下,才站起身來,“父親說,只要我來,毋需自報家門,祖母便能認出我來。我還有些不服氣,祖母,你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無論換了誰,都不會用這副模樣來見我。”若舒解釋道。
白景天揉了揉鼻子,“是孫兒大意了,待會見祖父,我一定好好表現,祖母千萬不要點破才好。”
若舒問道:“我總要介紹才是。”
白景天說道:“祖母,我已經想好了,就裝作來送書的。”
若舒說道:“如此,恐怕不但你祖父不會看你半眼,就連你那些堂兄、堂弟、表兄、表弟都不會看你半眼。”
白景天卻自信滿滿地說道:“待會我自有辦法。”
若舒見他的口音倒還算過得去,就送他到如今改為‘析卷居’的院子前,示意他自己進去,現在他想要算計的人都在里面。
自己則避在院外,仔細聽著院里的動靜。
白景天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小心點,別傷了里面的書。”聲音并不低,他篤定里面會有人出來提醒他小點聲。誰知等了好一會,幾個廂房里雖然都可以看到窗前的半顆人頭,卻無一人抬頭看他。
白景天只得開口問道:“里面有人管事么?這書要如何置放?”
還是無人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