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承想,白景天居然先走了出來,“柳宿叔,他承認是祝丞相府出來的,就是為那孫子尋仇的,但派他們出來的,并不是祝丞相,而是府里的老太太。目標不只盛珪和穎泉和穎江,還有盛琰和我,老太太的原話是,最好讓國公府絕后。”
柳宿風他語氣極為平淡,仿佛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柳宿說道:“茲事體大,還是盡快稟告國公爺吧。”
白景天卻說道:“比起祖父,我倒更想知道,若是祖母知道了,會如何做?”說完笑盈盈地看著柳宿。
柳宿回道:“東家的心思,我等從不去猜。但東家的吩咐,我等從不推辭。”
白景天撇了撇嘴,“要不是昆城太遠,用兵不便,我便拿這些不張眼的試練一下。”
柳宿說道:“公子何不想個一兩撥千斤的妙計。”
白景天聽了,轉了轉眼珠,“有道理,待我好好想想。”說完,自顧自在那里踱著步。
不多時,盛琰也走了出來,“是那邊府里老太太的昏招,若是祝丞相,不會如此。他說有個兄弟在我們手里,若要走,他倆要一起走。到時,他還可以說得更多。”
“我說怎么會只有九個,聽著就不舒服。”白景天接道。
盛琰卻直視柳宿,“你們一直跟著我們?”
柳宿回道:“我是剛來的,但東家的交待是,公子們需要歷練,只要無性命之憂,不必出手。”
白景天說道:“出來時,父親便說過同樣的話。還說他當年也是十二歲出去歷練,祖母也是這般,幫他擋了軍中準備對他下黑手的人。”
柳宿也直視著他,“當年我年紀尚幼,并沒有參與。”
白景天無奈地說道:“我們又沒打算為難你,你不必急于撇清。”
盛琰沉默了好一會,似有些猶豫,白景天見了,率直地說道:“有話快說。”
“若我們直接尋上丞相府,無論如何隱蔽,都難以推脫,只會讓矛盾愈演愈烈。但我們若是偷襲他們的后院,那可就說不清了。”盛琰說道。
白景天立馬會意,“你是說挖他家的祖墳?”
盛琰無奈地說道:“禍不及妻兒,也不能遷怒于其人的祖宗。”
白景天說道:“我對祝丞相的出身了解么?”
盛琰說道:“他背靠西蜀,在原城做了二十多年郡守。如今禁軍、西郡、東郡,明面上都已對他唯命是從。但他最大的倚仗應當還是原城周邊那數以千頃的良田。”
白景天問道:“還有呢?”
盛琰接著說道:“因為原城靠近北地,跟軍屯離得也不遠。所以在秦家軍眼里,也是個極其要緊的所在,故而我對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也極其熟悉。”
白景天為他倒了杯茶,示意他趕緊說完。
盛琰輕聲說道:“聽說快要秋收了。”
白景天眼神一亮,也輕聲說道:“一把火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