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即日起,若再有人外傳半個字,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府尹厲聲說道。
衙頭應允之后,回到捕房,繪聲繪色地將府尹的話原封不動地學了出來,然后說道:“諸位皆是聰明人,兄弟我點到為止,莫讓我難為,可好?”
屋內的衙役們,就算在家中繪聲繪色傳過的人,也不會承認,皆賭咒發誓自己絕無外傳。
衙頭接著說道:“諸位兄弟,大人還有令,務必將死者近一個月以來的行蹤查詢清楚,不可遺漏半點,大家再來分下工吧?”
有人接話道:“我們連家門都進不去,如何查詢?”
衙頭說道:“家門進不去,就從他們出家門查起,平日時在哪里廝混,都與誰在一起,做些什么事,總而言之,越詳細越好。”
與此同時,擂臺決賽終于開賽,與武舉不同,復賽中選出了十位。除了頭二三名之外,其余的七人皆賞五十兩白銀。一個普通的京官年俸不過五十兩,如此豐厚的獎賞,已極是難得。
隱忍鷙伏多年的秦道川,也因為心底有了盤算,氣色也有了不同,被他拖來看決賽的若舒,輕笑說道:“大將軍今日的模樣,倒讓我想起當初京郊十里長亭處,高臺點兵時場景。”
秦道川接道:“當時年輕氣盛,只在乎場面,如今想起,也不過如此。”
若舒說道:“心虛什么,我又沒提其他。”
秦道川看著她說道:“我只記得那時,你最喜歡明蘭色,無論是十里長亭送別,還是親衛營踩雪,都是同樣的顏色,令人過目難忘。”
若舒白了他一眼,“你我都快齒搖發落了,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秦道川笑道:“人生實苦,若不再記些快樂之事,豈不是自尋煩惱?”
“杜郁文上場了。”嫻苔說道。
此輪決賽,打的是車輪戰,每人只有三招的機會,勝者留,負者下。若是換了新的擂主,沒與他戰過的,便能重新上臺。以此來決出頭二三名。
賽前抽簽,杜郁文抽中了1號,故而開始便上了臺。
“若每個人都敗于他,那余下的名次如何抉擇?”若舒問道。
“再抽一次,同樣的規矩。”秦道川解釋道。
因為復賽是兩兩淘汰制,凡對戰者,敗了的自動出局,勝者再戰,直到決出最后十名。
所以,留下的十人,許多都已對戰過,對方的實力和套路都已熟悉。
杜郁文從無敗績,故而他上臺后,凡與他對戰過的,都搖了搖頭,未與他對戰過的,反而眼中燃起了斗志。
將近一個月未見,若舒發現杜郁文有了明顯的變化,神態也更為自信,想來這一個月來的經歷讓他獲益良多。
若舒自然希望他能拔得頭籌,杜若遠的身手和智謀,不該白白荒廢,若能在杜郁文手中續起,倒也令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