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那邊的新年要比我們晚些,等他在這過了新年再說吧。”秦道川說道。
“盛琰也該議親了。”一聽若舒如此說,慧容馬上停下了筷子。“尚早吧,我不早前問過他,他十分不愿過早成親。”秦道川的話卻讓她涼了半截。
“不過,早些物色了,倒也使得。”秦道川接下的話又重新讓她燃起了希望。
“公公婆婆,倒是有幾家合適的,年紀樣貌都與盛琰匹配。”慧容接道。
“旁的倒沒什么,聰慧是定要的,不然以盛琰的性子,怕是難合得來。”秦道川說道。
三個人在這邊討論著,兩席之間流竄的盛瑎聽了,哪里藏得住話,跑過去就告訴了盛珪。盛珪一聽,朝著盛琰就開心地笑,盛琰自然也聽在了耳中,卻面無表情,悶頭吃著菜。白景天悄悄蹭了蹭他的手臂,湊近輕聲問道:“還猶豫么?”
盛琰回了句,“明日么?”
白景天說道:“你且緩我幾日。”
過了幾日,盛琰和白景天一道突然就不見了人影。秦道川抓著盛珪和穎泉、穎江拷問,三個人卻一個比一個委屈,直說盛琰和白景天不仗義,想必是去了陳家鎮,卻拋下了他們三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秦道川氣極,繼續拷問道:“老實說來,你們都議論什么了?”
盛珪氣憤地說道:“我當景天兄長只是玩笑,說是若能去陳家鎮看看就好了。當時盛琰兄長還阻了他,說我們如今最好是老實待在京中,越不思進取越好,如此才能不讓人懷疑。”
秦道川說道:“他們不可能平白就出發,必定是做足了準備的,你們三個與他倆個日日秤不離砣,就差歇在一張床上了,不可能瞞得過你們。”
穎江怯怯回道:“外祖父,我倒是發現了景天兄長的隨從在那里準備,可問起他們,他們卻說是為了年后回昆城提前準備的東西,我才沒有懷疑。”
秦道川沉默了良久,眼光一一從他們三人身上掃過,嚴厲地說道:“我已派人去追他們,你們三個若是再胡作非為,我便不再姑息。”
盛珪趕緊說道:“祖父,放心,我們絕不會像他們兩個一般如此的不省事。”此話一出,穎泉差點沒忍住笑,與祝相府的嫌隙可不就是因他打群架引起的,現在這話從他嘴里出來,實在讓人忍不住發笑。
“我不管你們心里打什么主意,但我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秦道川說道。
一向慈愛的祖父和外祖父,今日前所未有的嚴厲,三個未滿十五歲的少年,哪里有白景天的狂妄,自然不敢違逆。盛珪甚至替他操起了心,“祖父,盛琰兄長態度之所以突然轉變,讓景天兄長得了逞,多半是因為冬至那日晚間吃鍋子時,聽到了要與他議親的事。”
秦道川面色終于和緩了些,“這才像是秦府的兒孫,懂得為長輩分憂。”
穎泉也趕緊表白道:“外祖父,信陽夫子不日就會從蘭溪書院歸來,我們三個定會好好用功,絕不再讓外祖父憂心。”
穎江也說道:“外祖父,你放心吧,我們不會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