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廂軍王指揮使說道:“拿地圖來。”幾個人圍著地圖商議了好一會,終于尋到了一個極佳的藏身之處,那里山高林密,既便于隱藏,又能觀望四方的動靜。
于是,一番喬裝打扮之后,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帶著一小半兵馬,狼狽地回了城。首先必然地跪在皇上面前連番請罪。
皇上眼神清冷地掃了他一眼,問道:“西郡戰況如何?”
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回道:“皇上,所到之處,被坑殺之人無數。臣領著廂軍一路馳行,終于在原城附近與賊寇遭遇,戰了幾日,對方兵力每日都在增加,令我方傷亡慘重。末將擔憂皇上安危,故而趕了回來。”
皇上接著問道:“西郡的人馬呢?”
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回道:“臣與賊寇交戰數日,未見西郡一兵一卒。”
皇上沉默半晌,終于揮揮手,“王指揮使辛苦了,先下去歇息療傷吧。”
南郡廂軍王指揮使退出后,婉拒了營外醫官的醫治,徑直回了南郡廂軍的營帳,這才算真的松了口氣。
杜郁文聽到親衛回報,冷笑一聲,說道:“要尋個由頭令他現形才是。”
親衛道:“皇上旨意,讓我們勿要輕舉妄動。”
杜郁文沉默了下來,看著親衛離去的背影,似有些明白,這人就算再好用,也不如自己的人靠得住。頓時想起了那幾位前禁軍殘兵,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朝著他們養傷的營帳走去,幾個人聽到動靜,一見是他,趕忙起來行禮,杜郁文趕緊扶住,“切勿多禮,我路過,便想來看看你們。”
“首領最近如此辛勞,還惦記著我們,小的們真是感激不盡。”有一人說道。
“是啊,首領,您這么忙,還來看我們,真是,真是。。。”居然留下了淚來。
杜郁文到底年輕,自然受了感染,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說道:“你們是禁軍,我如今當了禁軍的首領,自然該體恤下屬的。”
“以往老杜首領在的時候,對我們也是極好的,可惜還未等我們報應一二,他便,他便。。。”一人說道。
其余的人聽了,自然心生感觸,嘆息不已,他們都是杜若遠招募進暗衛的,后來經過訓練并不適宜于暗衛,杜若遠那時已領了禁軍副首領之職,便將他們這些人都安排進了禁軍。
從一個沿街乞討的小兒變成在京城有家有室的禁軍,如此再造之恩,怎能不感念。如今有機會留在恩人的繼子身邊,自然要盡快讓他信服,好維護他的周全。
杜郁文哪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當是父親杜若遠以前的舊情,但心里也不由得對他們親近了許多,說道:“父親向來施恩不圖報,你們能感念至今,已令我欣慰。日后,便隨我行走吧。”
幾個人見目的達成,高興萬分,情真意切地又說了好一陣話。將以往不便明說的禁軍秘事,也借著表忠習地當口,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杜郁文更是不疑有他,仔細地聽著,越聽越發感慨,父親人前的風光,藏著暗地里的多少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