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該揚眉吐氣了,一別數年,這樣滄桑。”忠瀾似笑非笑地說道。
忠源卻顧左右而言他,“那我便去點兵。”
白景天得知,卻頗為糾結,喜的是父親居然讓自己獨自迎戰,憂的是這樣好的大場面,自己居然要錯過了。“盛琰真是好運氣,此戰之后,怕是要在我面前吹噓好一陣了。”
忠瀾卻說道:“太后不是皇上,沒那么好糊弄。若不是南郡的兵士早有異心,我豈能放心你獨自應戰。”
言說是將白景天單獨留下,忠瀾還是將秦海和秦風留了下來,兩人望著白景天說道:“少將軍,我倆只護你周全,旁的你盡管自己做主。”
白景天笑道:“海叔、風叔,這些年盡看到你們跑船看店了,沒承想工夫倒是一天都未落下。”
秦風笑著回道:“一個是養命的工夫,一個養身的工夫,一樣都不能落下。”
“太后按兵不動,我們就且先看看。左右她已無援兵可至。”白景天說道。
秦海說道:“不怕,實在不行,我們還可退往北地。”
白景天卻說道:“豈能禍水東引?父親之所以未長驅直入,不就是在等著與六叔相互配合么?再說這些日子,我可沒少出城,爺也想試試,設機關,到底是六叔的厲害,還是爺的厲害。”
秦海說道:“我就說總看不到公子的身影。”
白景天得意的一笑。
太后特意在南郡廂軍早上練兵時現了身,與領兵的副將一起站在高處,看著正在操練的兵士。果然如她所料,王指揮使留在城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兵,看來,若有變故,這些人便是他能舍棄的。
不過,如此也好,自己正好可以借此助一助軍威。于是,在兵士們快要操練完時,扭頭對副將說道:“且慢散去,哀家有話要說。”
副將自然拱手稱是,太后望著一臉戒備的兵士說道:“逆賊一日不除,家國便一日不寧。雖然逆賊手段毒辣,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逆賊想要假借‘寧王’的名字來禍亂民生,作為守衛一方安寧的廂軍將士,絕不會答應。
王指揮使顧念你們年長,將你們留在了城內,自己帶了身強體壯的出了城。但哀家卻不這樣認為,打仗打的是氣力沒錯,但想要克敵致勝,經驗也同等重要。若是此次對方再用火油弓弩之策,想必各位定然不會再如頭次所見惶恐不安,無以應對,這便是經驗。
各位也勿須因我身為女兒身而輕看于我,未入宮前,我曾擔任過女武舉的主考。可想而知,本太后并非閨閣之流,若有人不信,大可上前來與我比試。”
話音雖落,卻無人應聲,太后接著說道:“拿箭來。”
待長使將弓箭奉上后,太后一刻也未停留,一連三箭皆擦著兵士的頭頂,呼嘯而過,最后‘叮’的一聲釘在了三處草靶的紅心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