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不也因為我的出身埋怨過么?”若舒反問道。
秦道川啞然,若舒的話正中他的隱疾,當初可不就是因為她的出身而心聲退意么?可這事又如何能承認,“我們當初是盲婚啞嫁,互相不知根底,才會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待對方。他們是早就認識的,既然不愿意,當初拒絕便是,這嫁都嫁了,又總是擺出高人一等的模樣。到時候知道自己的嫁的商賈成了天下君主,又一副改頭換面的模樣,想想都覺得忠源吃虧。”
若舒但笑不語,有些臉面還是要給的。“早晚后宮都會再添人,倒也不必就這樣舍棄了她,畢竟當初是正經娶進來的。”
“依我之見,先別露白,且等幾年再說。”秦道川說完,若舒覺得他似乎對從未謀面的趙雪飛成見很深,難道是突然見到一個跟自己當年一樣犯糊涂的,心生恨鐵不成鋼之念?
“明日辰良他們就回來了,嫻雅想必會回府。”秦道川轉而說道。
“他們與你的關系天下皆知,這樣明目張膽的,不怕旁人多猜?”若舒問道。
“不用旁人多猜,明日我就陪著他們去見‘寧王’。”秦道川說道。
若舒點了點頭,“這倒是極妥,國公爺舉薦,‘寧王’首肯。”
因為是盧佑親自送信,忠源在信中并沒有隱瞞,而是言簡意賅地說出了自己想法。趙辰良幾乎一夜未睡,第二日就興奮地騎了馬去尋同在南郡為官的王兆昇。也不知他是如何談的,總之,數日后兩家人分別收拾了細軟,以家事告假,便急匆匆回了京城。
京中的變故早已在南郡傳開,大家都有各尋生路之念,也無人阻攔。
秦道川也光明正大地領著自己的大女婿趙辰良和姻親王兆昇前去求見‘寧王’。之后便有不少的京官被‘寧王’召見。
朝廷六部和幾處要緊的衙門也開始正常點卯。
一大批原先不受祝丞相待見的京官紛紛走馬上任,他們本就在各部和名衙門任職,如今得以升官,自然一派喜氣洋洋,連帶著有些死寂的京城都重新熱鬧了起來。
忠源忙得腳不沾地,就連每日的睡眠都是抽空歇歇。盧乾他們心疼,便大膽提起了趙雪飛。忠源沉默了幾回,最后說道:“不可本末倒置,待京中事定,我想好了如何與她說,再接她來。”
因為趙雪飛未至,婉珍和婉華也擱置在后宮,秦道川的意思,既然國公府已經公然向‘寧王’示好,不如順勢而為,過后以婉珍和婉華只擔虛名并未成親為由,‘寧王’下旨,放她們回府另嫁最好。
若舒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兩個孫女后半生就這樣隱性埋名的過日子。于是在慧容來請安的時候,提前備了案,婉珍是要光明正大出宮另嫁的,門第比國公府低的,就不要肖想了。
慧容有些啞然,門第比國公府高的,如今境內除了皇宮再無其他,難道公公婆婆是想要婉珍再嫁予‘寧王’,幸虧這樣的話她是只能悶在心里的,不然若舒知道了,還不知會如何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