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說道:“我本來打算要盛琰和嫻珂分別從左右出擊,劃分算了。但是北地之事一起,就只能先放他們一馬,隨后慢慢蠶食吧。畢竟只要今年科舉之后,我便能光明正大地選派官員前去,先將他們的棋盤打亂再說。”
秦道川說道:“如今看來,你在宮中數年也不算白待。”
忠源接道:“也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了吧。”
秦道川說道:“我打算去一趟北地,畢竟忠湛從未實戰過。”
忠源說道:“父親,若有需要,孩兒也可一戰。”
秦道川說道:“我明白。”
父子倆相談甚歡,正堂內的趙雪飛就沒有那么自如了。雖然大嫂和四嫂都陪坐左右,院前小兒女們也聚在一處玩耍著。就連婆婆都端坐上位,淺笑地望著三個媳婦。可趙雪飛還是沒由來的覺得芒刺在背。
在慧容看來,六弟媳婦頭一次上門,自己身為長嫂,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理當熱鬧款待。在長公主看來,這位是命定的皇后,雖說當今皇上與自己的丈夫一母同胞,但自幼在宮中長大的她見慣了其間的爾虞我詐,那些斗得你死我活的,哪個不是皇上一人所出。雖說六弟與她現在玩著夫妻間的情趣,瞞東瞞西,但在她看來,日后大家早晚得按照尊卑行事。自己的兒子、孫子可不就得在趙雪飛的兒子、孫子手里討飯吃么?所以,也是一味與尋找著話題與趙雪飛攀談著。
若舒雖然離得遠了些,心中卻十分體諒。身份的鴻溝她是生生體會過的,任誰也撼動不了。她拼盡全力也不過是龜縮在自己的盔甲里,貪得半日清閑罷了。
這還未老去,幾個兒子就將天下折騰得變了天。接下來,還不知會發生什么。唯今之計,只有不動如山,做個旁觀者好了。
想到那個時運不濟的杜郁文,心中呼喊杜若遠,為何要急于離開,若是你神靈未遠,為何不保佑保佑你的繼子,讓他的人生之路坦蕩一些。
而后又覺得自己似乎是狹隘了,杜郁文隨了白景天也并沒有什么不好。南關一向安泰,他能在那里安身立命,娶妻生子,為杜若遠延續血脈,也不差啊。
或許杜若遠就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會看起來不管不顧。
“母親,六弟妹也會騎馬,竟勾起了我的興致。新宅中可有我倆適合的馬匹?”長公主說道。
若舒說道:“院外面現成的引路人,叫進來問過不就曉得了?”
長公主笑道:“正是。”轉過身叫道:“盛瑎,進來,我有話問你。”
盛瑎聽說母親要與六嬸嬸一同去新宅騎馬,說道:“這我不曉得,不過我可以去前院幫你問問南爺。”說完一溜煙跑去,又一溜煙跑回。“母親,南爺說有的,母親和六嬸嬸去了,只需告訴那里的馬夫,自然會有人幫著挑選。”
長公主樂了,“六弟妹,那我倆就約好了,明日我去接你。”
趙雪飛久困京城,自然不會推辭,“好,就這么說定了。”
許是說起了自己心愛之事,趙雪飛難得地露出了自己的颯爽之氣,若舒看在眼里,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當初忠源會中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