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后宮,場景愈發的冷清,前朝時雖然無人現身,可無論走到哪里還有燈火。在這里,放眼望去,無一間亮了燈,要不是天上的明月,兩個人都要摸黑走路了。
“這里只有太妃和前皇后、貴妃三人,離這里都有些遠,所以你看不到燈光。”忠源解釋道。
“前皇后應是慧容長嫂的女兒婉珍吧?”趙雪飛問道。
忠源說道:“正是。”
“唉,怪不得慧容長嫂郁郁寡歡。”趙雪飛說道。
“夫人來了,她便可以出宮了。”忠源說道。
趙雪飛有些狐疑,“為何?”
忠源說道:“夫人既拿了皇后的寶印,難道不該大發善心,放我這位苦命的侄女出宮另嫁么?”
趙雪飛轉過彎來,“你倒是會享清閑。”
忠源說道:“這樣的善舉,母儀天下之人來做,才適得其所。”
趙雪飛搖頭,“婉珍自己明白么?”
忠源說道:“尚不知情,夫人看著辦。”
趙雪飛沉默良久,才說道:“自然是不能明說的,就像我對父親再孝,這事也不能提。”
忠源說道:“現在不能提,以后如何,誰又曉得呢?”
“南郡的人還有異動么?”趙雪飛問道。
“夫人真是令人不得不服氣,總能輕易地舉一反三,一步望百步矣。”忠源笑道。
趙雪飛卻嘆了口氣,“這有什么稀奇的,從頭至尾,南郡都滑如泥鰍。莫說骨血了,就連皮毛都沒傷過。”
“北郡不也是如此么?”忠源反問道。
趙雪飛連忙辯解道:“北郡如何能與南郡相提并論。南郡多富庶啊。”
忠源問道:“以夫人之意,這南郡當如何取為最好?”
趙雪飛沉思了一會,“無論再牢固的堡壘,總有縫隙可乘。要是我,便分而化之,群首無首,各自為戰,假以時日,不攻也自破了。”
忠源說道:“這法子,歷朝歷代不知使了多少次,可是成效都甚微。”
“那是他們用人不當,去分化之人反而被人給同化了。”趙雪飛回道。
忠源拉著趙雪飛在一處涼亭里坐下,“夫人是如何知曉的?”
趙雪飛說道:“自小聽到的。”
“那你說說,若是我手腳快了些,他們會齊心協力應對么?”忠源問道。
趙雪飛先是搖搖頭,卻又自己狐疑了起來,而后又點了點頭。
忠源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們覺察到了滅頂之災,不想跳也得跳上一跳吧。”趙雪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