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跟著點點頭,薄荷沒說話,不過,她松著的肩,透露出她也松快了許多。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大家有說有笑。霽月心想,臉不知不覺的也不再冷著了。
聽著丫鬟們聊天,日子過得飛快。
永城侯府,霽月逛了三天,才慢慢逛完。侯府的人該認的也認得差不多了。如今,霽月每碰到仆從,總是要多留意一下,想著他們會身手嗎?比永輝與彩蛾如何?霽月是不可能去試他們是否有身手的。所以,霽月并不知道侯府有多少人會武,會武的人武功又怎樣。就是這樣,霽月還是樂此不疲的觀察著府里的每一個人。她日子過得一點也不無聊。
前世,她的日子過得也不無聊,那是,她要防著繼母使壞,防著兄弟姐妹下絆子,防著下人背叛。每天,她還要為了生活賺點錢。
如今,不無聊,是她發現永城侯府真的跟自己所了解的侯府不一樣。
老侯爺,原來還在。她只見過一面,那還是在逛園子時,碰上一布衣老頭,拎著一盆蘭花急匆匆擦身而過,出了門,她都沒來得及行個標準的禮。后來聽說,老侯爺下棋輸了一盆蘭花。所以,這才急匆匆,拉不下臉面見晚輩。原來,老侯爺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只要,天不下雨下雪,他必定早早出門,去三瓦街去找老友下棋,一直到天黑才回來。
原來,三瓦街,那兩撥擺棋盤的,其中一個竟是老侯爺啊!原以為,那些人只是落魄的老秀才而已。
園子里除有暖房,竟還有練武房。
霽月喜愛卻沒有立即去練武房練武,因為,寧霽月并不會武功。這還需慢慢來。
這一生沒有賀煜,沒有丁雅月,沒有與丁家牽扯,沒有與皇家扯上關系,這一生應該很長,可以慢慢來。慢慢看身邊的風景!
如今,園子的臘梅盛開了,隔著窗都能聞見,那淡雅的清香。
定國侯府傳來請帖。定國侯府要辦個賞梅宴。
永城侯府接到請帖,賞梅宴自然是要參加的。
“要說賞梅,還是慎王府的梅林最好。那里的梅花多,梅花的品種也多。”二夫人蔣氏說到道。
“快別說了,自從慎王府王妃去世后,里面就亂了,什么人啊鬼的都進去了。家里有女兒的沒幾個愿意進去的。”
二夫人蔣氏被太夫人這么一說,訕訕的閉上嘴。
三夫人鄭氏見狀,忙岔開話題。
“這京城除慎王府,就屬定國侯府和城外的靈妙寺的梅林最值得一觀。聽說,靈妙寺那株梅樹,被雷劈了,枝干都焦了,過了些時日竟然又冒新芽。那棵梅樹,半邊枯枝,半邊梅花,著實令人驚奇。每年,那株梅樹都引來不少人爭相去看呢!”
太夫人微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二夫人蔣氏感激的與三夫人鄭氏對視一眼。
“那株梅花有仙氣!”老夫人點點頭,說話的聲音里都透著虔誠。
屋里人頓時都議論起來那株梅花來。小孩子們都伸著頭,瞪大了眼,聚精會神的聽大人們議論。霽月瞄一眼說得正酣的鄭氏,回憶起那棵梅樹。
靈妙寺的那棵梅樹,有傳言說,雷劈過的那天晚上,寺里的一個小和尚,半夜起夜,不知為何走到寺廟后院,看到梅樹幻化為一位著霓裳羽衣的美貌仙女。仙女臨走時,在樹冠上滴了一滴血。第二天,小和尚天剛亮,就起來來到梅樹前仔細查看,看遍了梅樹,也沒發現樹枝上有任何血跡。小和尚便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閑聊間說給同處一處的僧人,后來,傳到了方丈那里,小和尚被方丈一頓訓教,還被罰挑一個月的水。誰知,一個月后,焦枯的梅樹竟然發綠芽,且清香無比。小和尚夜里親眼所見梅樹幻化為仙女,以及被方丈懲罰的事便被傳了出來。
霽月也曾去看過,那半邊青半邊枯的梅樹,看著著實透著一份詭異。還有,那梅樹一年四季都清香四溢,就是那滿樹的梅花落了,綠葉冒芽,葉子綠了又黃,枯葉落了,梅花未開,那棵被雷劈過的梅樹都自有一股清香,不濃不郁,絲絲點點沁入心田。
這樣的事,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