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驚叫道。
“醒了就好,醒了好。”崔氏語氣里透著份輕松。
“妹妹醒了?”
蓮月松開霽月的手,就往里屋跑。
“妹妹,妹妹你醒了嗎?”蓮月站在床前,拉著思月的手,淚直往下落,打在思月的手背上。
思月抬了抬手,可,又無力的垂下。
“太醫爺爺,你再給我妹妹看一看,我妹妹好了嗎?”蓮月淚眼朦朧的看著梁太醫。
梁太醫摸摸蓮月的頭,再次給思月把了脈。
“三姑娘已醒,暫時無大礙。我再開幾副藥。藥吃完了,我再來診脈。”
梁太醫重新寫了一副藥方。
“多謝梁太醫!”崔氏感謝的接過藥方遞給一旁的綠云。
“本份的工作。如若有什么情況,夫人可隨時著人喊我。另外,三姑娘還是要多下地走動為好。”
梁太醫站起來收拾醫箱,再次囑咐道。
“是。”
“那梁某先告辭。”
“來人,送梁太醫!”
崔氏目送梁太醫出了院門,又返回內室。
崔氏望了一眼,眼眸微閉,臉色不再青白的思月,出了內室,來到外間。
崔氏坐在上頭,馮嬤嬤上了茶。
一干仆從垂手站立在下面。
崔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吱聲。
“三姑娘是怎么回事?”崔氏冷聲問道。
話剛落,幾個膽小的丫頭跪了一地,有些資歷的眼見著這情勢,也跪了下來。
“怎么回事,你們說說。還有,三姑娘平日不走動嗎?”
崔氏冷臉看了一眼下面跪著的丫鬟,端起茶盞,又喝了兩口茶。這屋里怕思月凍著,碳火燒得旺,干燥得很。
丫鬟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嚇得臉白,等著別人開口。
崔氏斜瞥了一眼。茶盞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發出“哐當”的響聲,嚇得年紀小的丫鬟趴下來,縮了脖子。
“稟,稟夫人。”秀紅知道自己躲不過,干脆硬著頭發回稟道,“石姨娘說,說,三姑娘身子弱,要躺在床上休養,不宜多動。”
“原先,每日三姑娘還在廊下坐坐,進了冬季,石姨娘每月叮囑幾遍,姑娘就沒再下床。”
“昨日,石姨娘來了三姑娘屋里,說,三姑娘整日在屋里悶著,空氣不好,讓打開窗戶。石姨娘在姑娘這里待了半天。后半夜快天亮時,姑娘就不太好了。”
這是凍著了,昨日,風可不小。
石姨娘是故意的吧!
用女兒爭寵?
這是霽月唯一想到的。霽月朝崔氏看去,崔氏一臉的鄙夷不肖之色。
崔氏是幸福的,是侯爺的正室,又得侯爺尊敬。寧侯爺心思正,不寵妾滅妻,也不花心。
姨娘只有兩個,一個是崔氏的陪嫁丫鬟,后來,崔氏做主給她開了臉,成了柳姨娘。
石姨娘是老夫人給的,原也聰明乖巧,這兩年,不知道怎么豬油蒙了心,總想著爭寵。
是誰在她跟前,說了什么?崔氏猜測地揉揉突突跳的太陽穴。
“昨日,誰服侍的?怎不早報?”
角落里一小丫鬟,怯生生的說:“昨夜我當職,我稟了劉嬤嬤的。”
后面一方臉婆子,忙高聲辯護:“冤枉啊!我一時都沒耽擱,敲了石姨娘的院門,守門的是全林家的,她給開的門,回稟了石姨娘。”
事情又回到了石姨娘那里。
“全林家的呢?”沒用崔氏問,馮嬤嬤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