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
婉妃說他挑選的正妃人選都不得善終,大皇子被圈禁,他的正妃瘋了。三皇子,正妃娶過去兩年,得病死了。四皇子的正妃才當了半個月,竟也得病死了。只余二皇子的正妃還在。
婉妃的話里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他的眼光不好。他選的人承不住他給的福氣。所以,五皇子正妃人選理應讓她來選。
婉妃說完,皇帝當場甩袖走了。
那時窩的火,今天,因慎王這么一鬧,皇上心中才覺得舒坦了些。
“父皇,你不能無理取鬧,跟個女人似的。”慎王無懼皇上瞪眼,“御史們胡亂奏,為了他們的奏折,你就來責罰我。”
杜公公磨墨的手抖了抖,墨水溢了出來。杜公公趕緊掏出帕子擦拭干凈。
皇帝斜瞥一眼杜公公。
慎王余光掃過杜公公。
哼!
叫你連個眼色都不給他。椅子也不搬一個。
皇帝推開奏折,好笑的望著一臉不樂意的四兒子。
這小子膽子越來越大啊!
他都敢編排上了。
“你是不是瞧上永城侯府的寧姑娘了?”
慎王望著面前皇帝狡詐的臉,猶豫著:“沒有,沒……”
今日,皇帝心情不好,不能多事。慎王心中掂量著。
可,似乎又不甘心,慎王,又加了一句:“就是,寧姑娘比較有趣。”
“沒有最好。”皇帝板著臉說。
哼!
我心里不痛快,你就多折騰折騰去吧!
慎王:怎能沒有最好?父皇你幾個意思?
瞄著皇上的臉,比廟里的十八羅漢更可怕,慎王不敢問。怕問了掉進溝里上不來。
慎王怏怏的走了,皇帝嘴角翹起來。
視線落在奏折上,又落下了臉。
定國侯舉薦陳敏儀做參領。
我春秋正盛,你們一個個的就拉攏勢力。
當我死了!
……
霽月沒有那些個煩惱事。
她每日,忙著練武,練箭,繡花,和與姐妹們說說笑笑。
穿插著,霽月還見了管理田地的莊戶頭許晨洋。
許晨洋個子不高,身體卻壯碩,國字臉,小麥色皮膚,手上有老繭卻沒有泥,可見,來時,洗得很干凈。
可見,許晨洋是一個厚道的莊家戶。他見了她不卑不亢,亦沒有因為她年紀而有輕視的態度。
霽月點點頭。心想著等來年再到莊子上看看。
雜貨鋪的李掌柜與許晨洋不同,黃豆大的眼睛,忽溜溜的轉,穿著半新半舊的綢布衣裳,腰間卻掛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
說話打著官腔,顯得極為油滑。
這人是崔氏拿來給她練手的?
霽月垂下眼眸,手捧起茶盞,揭開茶蓋,輕輕拂著茶水。
茶盞輕觸發出的瓷器特有的輕響。
李掌柜終于停下了說話。
屋里靜悄悄,李掌柜抬頭朝上看去。